“老郭,找你出来,是有事要办了,之前的事,只是开了个头,现在要结尾了。”江宇正色道。
“结尾?”郭鹏眉头一跳,脸色已经变了起来。
“不错,凡事有始有终嘛。”江宇狞笑着。
郭鹏沈默了,看了江宇一眼,怕什么就来什么,他知道对方同样只是一颗普通的棋子,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人,任人摆布,被逼着走上了这条岔道,就没法回头了。
清凉的山风徐徐吹来,难得的一个冬日艳阳天,天上高悬的烈日给这寒冬里增添了几分暖意,这是郊游的好天气,陈兴同样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推掉一天的工作,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郊区的小湖,微风徐徐,草木轻摇,满目绿绿葱葱,让人心旷神怡。
李勇悠闲的坐在车里,今天就他开车送陈兴过来,难得休息的一天,黄江华不知道跑哪悠哉去了,不过关键也是陈兴让黄江华不用来了,这也让李勇颇有些小得意,因为这样让他觉得自个更受陈兴信任一点,关系也更亲近一点,尽管他知道自个没必要和黄江华攀比什么,毕竟两人的角色完全不一样,也没什么可比性,但人就是有这么一种心态,喜欢将自己拿来同别人比。
抽着烟,两脚翘到方向盘上,听着歌,不时的往远处张望一眼,李勇离小湖有段距离,领导好像是跟一个女人在钓鱼来着,对方是先来的,不过他刚刚大概瞥到了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所以李勇很识趣的远远呆着。
“今天这么好的天气,我拉你出来钓鱼是对了。”杨红坐在陈兴身侧笑道,一旁的陈兴带着一个太阳帽,正专注的盯着水面。
“嘘。”陈兴笑着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水里,“瞧见了没有,好像有鱼上钩了。”
杨红听到陈兴的话,跟着盯着水面,只见水面上有一小圈的波浪荡开着,看起来是鱼儿在水下动来着,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杨红看了一阵,对钓鱼实则没太大兴趣的她,这会已经是打着哈欠。
“陈兴,看不出你还对钓鱼这么感兴趣,早知道就常约你出来钓鱼得了。”杨红笑道。
“钓鱼也是考验耐心的,没耐心的人往往坐不住。”陈兴微微笑着。
“是嘛,你这是在说我没耐心吗。”杨红笑着撇嘴,手托着下巴撑在膝盖上,注视着陈兴。
“有没有耐心那可就你自己才清楚。”陈兴笑着看了杨红一眼,“这钓鱼也就跟做官一样,越是沉不住气、静不了心的人,越是钓不到鱼,做不好官。”
“呀,这钓鱼都跟做官牵扯到一起了,那我得专心点。”杨红娇笑着,明媚的阳光洒在脸上,雪白的脸蛋儿透着光亮,让人心神摇曳。
陈兴目光在杨红脸上看了一阵,笑道,“今天还是你约我出来钓鱼,你自个反倒没多大兴趣。”
“我这不是不知道约你上哪玩嘛,就想到钓鱼来着,我听说你们当领导的都喜欢钓鱼,看来这话是一点不假,刚刚听你一番话,端的是犹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难怪领导能当上领导,原来都是深谙钓鱼之术。”杨红笑眯眯的说着,她也是心血来潮才突然想到钓鱼来着,犹记得之前在南州市教育局担任副局长期间,那个觊觎她姿色的副市长张辛军有一次就约她出来钓鱼,还说了一番长篇大论来着,杨红这会想起来仍觉得讽刺,张辛军进去了,她却还好好的,钓鱼钓鱼,很多人没钓到鱼,自己却成了饵。
杨红的话怪里怪气的,陈兴听了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
“陈兴,其实以前我也听过有人说过跟你类似的话。”杨红笑道。
“哦,谁说的?”陈兴饶有兴趣的问道。
“张辛军。”杨红笑笑,仔细想想,又道,“不过跟你的也不太一样吧,反正大概就是说钓鱼跟做官是相通的。”
“那你倒说说,张辛军怎么说的。”陈兴对这位已经被省纪委带走的昔日南州副市长印象颇深。
“张辛军说啥来着,反正那王八蛋一张嘴很能说就是了,还总结了一套什么钓鱼法则来着,说什么凡事都有其法则和规律性,很多都是相通的,表面上不同,内在规律却是一样的,他说所谓的钓鱼法则就是用最小的利益搏取大的利益,几条小蚯蚓当饵料就要钓几条大鱼,这是以小博大,争取利益最大化,但也如赌博,可能血本无归,但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投入,连饵料都舍不得,那就钓不上鱼来,就跟官场一样,要往上爬,那也得先投入,金钱投入,感情投入,人脉投入等等,投入得好能获得翻倍的汇报,投入得不好,那就是血本无归。”杨红笑道,张辛军的愿意大概是这样,这番话是令她记忆颇深的一番话。
“好一个钓鱼法则,这张辛军倒是看得透彻。”陈兴眯着眼睛笑道,张辛军一番话的确是说得入木三分,陈兴听了也深以为然,从政,可不就是跟张辛军总结的这钓鱼法则一样,有舍才有得,以小博大,以巧制强,凡事以达到个人利益最大化为目的,官场错综复杂,但细化到人,却是万变不离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