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想要闹大,一直都是你们不依不饶。”张宁宁淡然道。
“你们打了人,就想这么算了,你以为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年长男子脸色难看,媳妇被打,要是他就这样不吭声,不只是脸面的问题,回去他估计得有好些天不能安生了,媳妇能吵得他头都能炸掉,偏偏对这媳妇,他是半点脾气都没有。
“你怎么不说你的人先打人了,刚才不过是别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你们就打人,难道你们还有理不成。”刚才被打的那给陈兴一家拍照合影的姑娘出声道。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两码事。”年长男子神色有些不自然,妻子刚才是过分了点,不过他显然是要站在妻子这边,而且在他看来,眼前这姑娘应该也就是个学生,一个学生,打了也就打了,又能有什么?
“人不要脸果然就无敌了。”边上,不知道哪个人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人听个一清二楚,有站着围观的人,登时笑了出来。
年长男子脸皮抽了抽,谁先没理,他心里一清二楚,这会也明智的不扯这话题,朝两个民警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过来。”
年长男子嘴上叫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证件,“这是我的工作证,你们看看。”年长男子脸上满是倨傲的神色。
“宁边省财政厅厅长廖文峰?”两个民警接过对方的证件,翻开看了一下后,神色诧异,暗道又是一个有来头的主。
短暂的惊讶后,拿着证件的那民警很快将工作证递还给了对方,脸色很快又恢复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两人交流了个眼神,彼此都知道该怎么做,你就算是宁边省的副省长又如何?县官不如现管,他们是上头吩咐过来要听从眼前这位张小姐吩咐的,自是要照对方的意思办,你一个地方的财政厅厅长还能管到京城来不成?
况且在京城这地面上混着,对这京里的一些事情其实都能听说一二,眼前这张小姐虽不知道给你那在京城极为显赫的张家有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光凭对方姓张,已经能让他们有丰富的联想,再加上有上头的指示,他们根本不难考虑要如何选择。
“她打了我妻子,你们说吧,要怎么处理?”廖文峰将证件内衬口袋,以为两个民警看了他证件后,态度应该会发生变化,这会脸上隐有几分得色,说话更像是命令一般。
“她打人了?这事我们也没看到,得调查后才清楚。”一个民警不动声色的说着。
“嗯?”廖文峰眉头一拧,看了那说话的民警一眼,一句简单的话又暗含了足够多的信息,廖文峰转头看了那张宁宁一眼,神色多了几分凝重,对方的背景,并不是他想的那般普通?
“你们两个瞎了眼是吗,没看到我脸上被打的痕迹吗。”中年女子发飙了,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警察也不是宁边省的警察,直接就骂道。
“你少说两句。”廖文峰皱了下眉头,板起脸轻斥了妻子一句。
廖文峰审视着张宁宁和陈兴,目光闪动着,这京城不比别的地方,他虽然认为自个官也不小了,但来到这京城里,还真是啥也不是,只不过在这香山随便遇到的几个游客,他不认为那么巧就能遇到什么有来头的人,况且张宁宁和陈兴一来就跟那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认识,这更让他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任凭妻子胡闹,眼下的情况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
“廖厅长,你怎么还在这,害得我巴巴在山门口等你。”上边,一个声音传来。
廖文峰听到声音,脸色一喜,抬头望去,笑道,“兴邦老弟,我这碰到点事情,这不,耽搁了,抱歉抱歉。”
廖文峰满脸笑容,他这次到西山来,并不是来游玩的,而是来拜访在西山别墅疗养的一位老一辈领导的,对方在边宁省军区工作过一段时间,廖文峰还是小孩时,对方正好下放到他们村里去劳动,居住在他家,十年动乱后,对方也成了被平反后重新启用的一批干部之一,后来又调到边宁省军区工作,廖文峰便主动去走动,那时候他刚踏入仕途,后来能在官场里步步高升,跟对方的这层关系起了很大的作用。
“什么事情?”声音由上而下,说话的人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上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