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宁那天下午不在银行,她跑出来了,但是她偏偏找不到周围的同事证明她当时不在场,她那天下午的消失反而更被认为是她有预谋的行为。
张宁宁原本对这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认为清者自清,正是因为她的不屑狡辩,反而让行里的领导对他疑心更重,最后行里的领导报案了,将此事移交给了警方,当天晚上,张宁宁就被警方带走了,否则,类似银行这种条管单位,警方也不能随便来抓人。
陈兴此时才得以释疑,他还一直想不明白张宁宁被警方带走,她是银行系统的人,要是有领导出面保人的话,张宁宁不至于被关起来,再者,张宁宁被抓,肯定会有同事或者领导去看望了解情况,张宁宁要找到一个帮她打电话的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但正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让张宁宁对行里的人再也不敢相信,她来到海城,只不过是因为这里风景优美,又远离京城,让她可以享受自由,但她原本也并没有想在这里久呆,没有完全融入周围的圈子,关键时刻,愣是没有一个同事愿意为平日里看上去比较清高的她出来作证,有些人甚至抱着看戏的态度。
人情冷漠,社会悲凉。
张宁宁对这里的人和事彻底失望了,她最后选择了离开,眼不见为净。
张宁宁走了,陈兴的生活依旧是一潭平静的死水,荡不起一丝丝涟漪,每天朝九晚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对于张宁宁爷爷的身份,陈兴那日过后终于弄明白了,他没有专门问张宁宁,事后他的心态平静下来,自己琢磨了一下,隐约猜到老人的身份,后来上网查了一些比较早的图片新闻,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张宁宁的爷爷赫然是曾经的国家领导人之一,那一日,周明方的恭谨并非是故作姿态,而是实实在在的敬畏,张宁宁的真正身份,在整个海城市也只有周明方一人知道,老人对自己这一个孙女异常疼爱,哪里敢放心让她一人在海城生活,早已暗中关照了周明方给予照顾,周明方那几日去外地出差,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也难怪那一天会惶恐的向老人赔罪。
“陈兴,瞧你这几日事儿挺多啊,经常有人来找你。”办公室里,跟陈兴关系处的还可以的同事李东阳在陈兴进门后就凑到了他跟前。
“没有的事,都是些不熟悉的。”
“嗳,你听说没有,刑大秘好像犯事了。”李东阳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
“你听谁说的?”陈兴悚然一惊,李东阳口中的刑大秘是这市委大院的第一秘刑天德,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周明方的秘书,刑天德私下被人称为海城市第一秘,人前人后,风光无比,谁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这事早传了好几天了,看你这几天经常有人来找,时不时的往外跑的,心不在焉的,怎么样,不知道这种天字号头条新闻吧。”李东阳得意的瞅了陈兴一眼。
“我看是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吧。”陈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市委政研室也在市委大院办公,跟市委办公厅更是邻居,整个市委大院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这里的人往往也能第一时间听到消息。
“嘿,你还真别不信,我听人说,刑大秘这几日可没往日那么雄纠纠气昂昂的了,走路都怂了几分。”李东阳煞有介事的道。
“呵呵,你亲眼所见了?”陈兴笑着瞥了李东阳一眼。
“既然能传出这种消息,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咱们这是哪里,市委大院,无风不起浪,但要是有那么一丁点微风,也足以溅起一大片浪花了,要不然咱们等过些时日再见见真章。”李东阳仿佛对自己听来的消息十分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