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给了金宝,把四大天王之一的阿全找了过来。
“听说你是宁海县的人?”
“是的!”
“好,请你去打听点事情。”
“小猛哥尽管吩咐。”
“在那边有一家皮革厂,叫海达皮革有限公司,你帮我查查他们老板是什么人。”
“好的,我立刻跑一趟。”
阿全立刻出去做事了,李小猛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不一会帝雄的兄弟打来了电话。他知道是亚男那边有消息了,他让人盯着亚男每天给自己汇报的。
“有什么新的情况?”
“有,堂主,我们发现她和另外两家地下钱庄的负责人发生了冲突。”
“冲突,什么原因?”李小猛连忙追问。
“亚男的事务所从哪两家的钱庄手下抢了一条线路,把国外的一个接头人抢过来了,现在那两家洗钱的路子断了,他们找了亚男谈判,但是亚男不让步,闹的很凶。”
抢别人的接头人,让另外两家的钱庄的老板的转换人民币为外汇的路子断了,这可不是小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亚男就是在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因为没有了线路,那两家地下钱庄随时可能倒闭。
难怪高成峰教授跟自己是亚男遇上麻烦了,她这么做不惹来杀身之祸就奇怪了,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自己说要提供帮助的时候还拒绝了自己。
“知道那个国外的接头人的身份么?”李小猛问道。
“知道,是一个有中国血统的混血商人,长期住在美国,但是最近是深圳。我们帝雄在深圳那边的人已经监视他了!”
李小猛想了想,亚男不愿意让自己帮她,而他又是帝雄现在在岭南的负责人。地下钱庄这一块可都是自己管理的,亚男的做法不但不合他们那一行的规矩,也不合帝雄的规矩。因为岭南地下钱庄的划分是由帝雄决定的,那两个地下钱庄毁了的话,帝雄的保护费会少了不少。
“跟深圳那边的兄弟联系,让人把他抓过来!”
“是!”
“还有,找那两个地下钱庄的老板,警告他们不许多亚男动手,明天下午全部带过来,我当面和他们谈!”
“好的!”
.......
儿子被抓走,报纸电视网络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女大学生碎尸案被破的报道,好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儿郑盛的身份,因为警方不可能那么武道的把一切信息都暴露出去,这不合规矩,还会让人感觉警方办案马虎或者是故意整人。
郑一国抓住这个间隙,开始疯狂的走动。凡是自己有交情的,认识的,可以联系到的人都打了电话,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敢帮他,一小部分的人很委婉的拒绝了他,绝大部分的人则是一听到是他就挂了电话。
郑一国感觉情况不太妙,但是他不能放弃啊,就这么一个教育失败了的儿子。如果儿子真的被定罪,全家都跟着完蛋,他玩命要去保住的政治生涯也完蛋了,一切都没了。
就在郑一国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起死回生的时候,他接到了省里来的电话。
“是,是冯省长?”郑一国战战兢兢的问道。
“是我,我已经到岭南了,马上去市委大院,你在那等我。”
“啊?”郑一国瞪大了眼睛,嘴巴也情不自禁的张开,表情痛苦。
“你儿子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我跟你谈谈这个事情。另外,别有其他不好的想法,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党员,党性和基本的觉悟别没有了。”冯明堂这是在警告郑一国不要想跑,因为他已经跑不掉了。
郑一国痛苦的点头答应,情绪已经跌入了谷底。把办公室的门反锁,拿出抽屉里面的一把从古董市场上弄来的金刀。
死还是不死,这是一个问题!
266,功过
冯明堂和省里组织部的几个负责人来到了岭南,到了岭南市委大院直接上了大楼来到了郑一国的办公室门口。
“咚咚~”
冯明堂的秘书敲了敲门,高声喊道:“郑书记,冯省长来了,开门。”
房间里面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椅子拖拉地面的生意,郑一国有气无力的走过了打开了门,头发散乱一副憔悴的摸样。开了门之后,郑一国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以前的那种官场上特有的庄重和热乎劲也都没有了,自己扭头走回了办公桌一屁股瘫了下去。
冯明堂看到郑一国这幅摸样,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对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和小郑单独聊聊。”
几人点头,顺手帮冯明堂把门给带上了。
冯明堂走到了郑一国对面,缓缓的坐了下来,郑一国耷拉着脑袋抬都不抬一下。
“这是干什么,准备自己了断?”冯明堂指着桌子上的刀刃和一方白色的手帕。
“没有,忘了收拾了!”郑一国牵强的说道。
冯明堂倚在椅子上,和郑一国保持一段距离,平视着这个岭南地方的一把手。这种欲哭无泪很绝望的表情冯明堂不是第一次见到,在官场,每年这种情绪不知道要在多少位高权重的人身上重演,一点新鲜感都没有。而一路靠着廉洁奉公和勤奋爬上来的冯明堂可没有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如果他来到这里的时候郑一国已经自刎死了的话,他也不会有一点情绪波动,这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不过,郑一国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舍得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那一刀。
控制了无数次别人生死的人,其实他本身未必就不怕死。
“你儿子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是有铁证的。你其实根本不必打电话捞人,犯错了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作为一个官员,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真的太可悲了,可惜了两条性命,大好的青春和人生都没有了,你可是一手造就了这一切啊!”冯明堂声音低沉,很失望很无奈。
郑一国低头不语,他没有兴致说什么反驳什么,也不会求情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
“你在岭南执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功过你自己一清二楚,而我们省里也是一样。别以为你们在地方上的所作所为我们不知道,前一阵子的打黑你做下了多少错事蠢事我们可都给你记了一笔账。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你的表现太让人失望和痛心了。上次我们把举报你的材料给压了下来,让你多了一点时间,那是为了稳定和大局考虑,现在,我不说什么了。其实无论发生不发生你儿子的事情,结果还是一样。”
“我的那些老师们怎么说?”郑一国有所指的问道。
冯明堂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掩面一叹罢了。”
“我知道了!”郑一国几乎绝望的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都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