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愣地低着头,忽而抬起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燕殊白皙如玉的侧脸顿时红了起来,火辣辣地疼着,燕殊敛眸,有些痛苦地咬着牙,满心愧疚和难过。
他如何能这么不知廉耻?如何能想着李长天做这种事?
若被李长天知晓了,定会觉得恶心,定会厌恶自己。
燕殊单手遮眼,低下头,垮了的肩膀缩了缩。
他耳边,响起李长天的话。
“对啊,我可以去天阙山庄当侍卫的。”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一步步走进那间漆黑无光的暗室,他边走边说。
罢了,罢了。
九年不见归乡。
还盼着什么呢。
又静坐了不知多久,燕殊总算舍得离开那盛满凉水的浴桶,他褪下湿透的衣裳,擦干身子,换上中衣。
燕殊正垂眸系着衣带,忽然听见窗户那传来异响,似有什么东西正叩着,他走过去打开窗,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进,落在桌上。
燕殊伸手解下信鸽腿上的密信,打开一看,见是朔方来信。
燕殊阅过密信,眉头紧紧蹙起。
朔方传来的并非好消息。
北狄竟然在朔方边界五十里外集结了军队,理由是大半年前,和亲郡主回中原省亲,到了该返程的日子,郡主却突然了无音讯,北狄怀疑郡主出了事,要领兵进中原寻人。
明眼人都清楚,北狄这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准备铁骑入侵中原,一举掠夺。
然而巧的是,那位失踪的和亲郡主,正是韩涯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