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也有逆鳞。
陆修脑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扒手这种人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被人嫌弃永远都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所以在小黑屋里,他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生活着。
任劳任怨,随人打骂,小黑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欺负过他,但是扒手从来没有回过手甚至是反驳过一句话。
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有柔和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父母。
他不允许任何人去践踏他们。
死去的父母就是扒手的逆鳞。
对于刚才的悍然动手,扒手一点都不后悔反倒是有一种浓浓的兴奋和激动,跪着生活了这么多年在,总算是站起来了一次。
“如果你能出去的话,可以去安鸿集团找我。”
陆修轻轻吐出口中的烟雾,对扒手说道。
这么多年陆修见识过很多像扒手这样的人,隐忍甚至是低贱的生活着,但是无论多么黑暗多么凶狠,心里头都会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
如果这次扒手能够出去的话,陆修不介意让他过跟着自己,总好过天天靠着偷东西度日。
“谢谢。”
扒手抽着烟,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对了我叫袁树,不过不是三国里面的袁公路,而是树木的树。”
扒手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袁树,好,我记下了。”
陆修点点头,“我叫陆修,到时候你去找我的时候就对安鸿集团一楼大厅的小姑娘说你认识我就成。”
“嗯。”
袁树重重的点头答应下来。
等一根烟抽完,袁树从老黑身上起来,走到窗户前站着,虽然背对着陆修,但是陆修还是能从他削瘦的背影上看到一抹浓浓的落寞。
袁山强忍着难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名字。所有人看到他都是叫他扒手,但是他是有名字的啊。
他的名字叫袁树。
这个名字还是他父亲给他取的。
豆大的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眼眶里不停的冒出,砸落在衣服上。
看到袁树肩膀一抽一抽的,陆修顿时就明白过来他肯定是在哭。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让他安静一个人待会比较好,男人就是这样,有些坎只能自己走过。
陆修眼睛望向躺在地上被袁树割破了喉咙的老黑,此刻他整个人就像是泡在了血水中一样,浑身上下全是鲜血。
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着,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就算是现在立刻送到医院也无力回天了。
杀人这种罪行,向来都是极重的。
不过陆修也没想太多,毕竟半个小时之前他才刚刚当着十几个警察的面将陈勇杀死在餐厅里。
……
“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青年刚抽完一根烟,竖起耳朵往小黑屋的方向听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之前的动静了,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疑虑之色。
“怎么好像没声音了?”
青年皱了皱眉头,回头扫了张龙一眼。
“张队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等等。”
张龙摇摇头,脸上透着一抹自信。
以他对老黑的了解,这个人心狠手辣,加上手下还有杠子和老九两员大将,对付一个被扣住了双手的陆修那还不是小意思。
何况那种手铐,还是警局里专门为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准备的。
能够承受上千公斤的重力都挣不断。
就算陆修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手铐挣断吧?
“先让老黑他们再折腾会,那小子可不是普通人,不狠狠揍他一顿让他痛到骨子里想必他都不会记住。”
张龙狠狠的吐出嘴里的烟圈。
浓浓的烟雾升腾而起,藏在烟雾中张龙的脸色显得尤为阴狠,因为杀意而显得有些扭曲起来。
……
“师傅,能不能再开快点,我真的有急事。”
公路上一辆黑色出租车里,夏薇薇一脸焦急的看着身旁的司机师傅,不时催促道。
“小姑娘,我也想快点啊,但是你看看这路上车子堵成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啊。”
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抬头看着前面公路上都快堵了好几十米的车龙,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的道。
“哎哟,怎么这么堵啊。”
夏薇薇如坐针毡。
现在光是在路上耽搁的功夫都好长时间了。
张龙那个人她很清楚,从部队里回来,身上的狠劲特别足,而且为人心眼小记仇。
之前夏薇薇也是被他的行为所掩饰,还以为张龙是个谦谦君子。
哪里知道他谦谦君子的笑容下隐藏的是怎样一张凶狠的面孔。
刚才在餐厅的时候,夏薇薇都被他的怒吼声给吓到了。
“算了,师傅钱给你我自己走过去吧。”
“喂,小姑娘钱多了,我找给你啊。”
“不用了,师傅。”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块的钱递到师傅手上,不等司机师傅找零,夏薇薇就直接打开车门跳到了公路上。
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司机,夏薇薇咬了咬牙,走到公路旁边的人行道上开始往前跑。
虽说警局离这里不远,但是那是以开车的速度来说。
如果像她现在这样走路奔跑的话没有个一二十分钟根本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