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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的鼻子Tefearlessose(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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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要在勇气前面。

每座城市,都有属於自己的街头艺人。

台北,好无趣。

我嘟着嘴,把原子笔夹在人中里,

手肘靠着窗台发呆。

夏天快到了,窗外远方传来,此起彼落的仪队c枪声。

午休时间,一心在办公室帮国文老师改考卷,

好无聊。

头发感觉有点长了,刺到眼睛了。

眼前的大榕树在风中,好像在挥手。

风声里,彷佛蝉也起床了。

蝉声,恍若召唤了五百个太yan,好讨厌喔。

在这样的季节里,居然有人还睡得着,

我看着身後,全暗的教室里,每个人都趴了下来。

有时候,在这样宁静的nv校里,

我会想,为什麽人要被创造成男生和nv生?

能不能全世界只有nv生就好,要男生g嘛?

还有,很多规则都是大人在订的,为什麽?

在地球上,我最讨厌的动物就是大人,

因为他们总是叫我们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的,

结果,他们才是最俗辣的那一个。

还有!为什麽……

我的左肩突然被轻拍了一下,

害我想到一半。

「薇薇,你猜晓琪老师给了我什麽?」

一心蹦蹦跳跳地说「猜嘛猜嘛~」

「不要叫我薇薇啦,好烦喔!」

我眼珠子转了一圈,白了一心一眼。

她嘟着嘴,真可ai。

「可是很可ai耶、可是你爸妈都……算了,我帮你取一个新绰号好了。」

一心将目光移至天空,彷佛在想今晚要吃什麽似的。

「随便你、随便你。」我依然靠着窗台,颇不以为然地挥挥手。

我加了一句「取帅一点好了」,果然还是很在意。

一心赫然想到「叫贝尔好了,不不不,要叫小贝!」

「为什麽?」我不解。

「昨天电影欣赏社,我们在做《黑暗骑士》三部曲的心得讨论。」

她身後藏的仙草蜜已经被我看到了。

「题目是在惨淡社会中的必然正义。」一心接着说。

「然後,我觉得演蝙蝠侠的克里斯汀?贝尔,好帅喔~」

一心红着脸说,感觉蝙蝠侠要跟她求婚一样。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一心,摇摇晃晃地说「所以罗,你就叫小贝啦!」

「随你便啦。」我听到钟声响了。

「欧耶!我以後要叫你小贝!」一心露出「还有一件事没做」的表情。

「g嘛啦,很痛欸!」她用x1管戳我的脖子。

「你还没猜是什麽呢!」她翘起上唇。

「该不会是……仙草蜜吧?」我偷笑。

一心发现我在笑她「吼哟!你早就看到了!不好玩~」

後来,在下午杂志和媒t都说他疯了,根本不要命了嘛。

後来,只站了三个小时,

因为警察要来取缔了。

於是圆规悄然离开,也带走了三十个蜂窝。

或是在大佳河滨公园,只穿一条深绿四角k的圆规,

黑脸、红鼻,不说话只张开嘴地,挑战穿上五百件毛衣。

当时,t感温度四十度。

然後,再配上一百碗r0u骨茶面,妈啊好想吐。

哇靠,这人到底哪里帅了呀?

简直是个怪人!神经病!

这个神秘男子,没人知道他是谁,

因为他总是逃离文化局和警察的追捕,

网友直接替他取个名字,叫做小丑浪人。

天啊,真是够了。

西门站到了,整个车厢的人都鱼贯而出。

很显然,大家都是去看圆规的。

走出六号出口後,

挖赛,都、是、人!

除了原本的商店、逛街的路人甲乙丙,

和一些本来就在周边活动的街头艺人之外,

今天还出现临时的小吃摊贩、很多记者、无数台架好的摄影机、

排满街道的sng车,以及一大堆一大堆的人cha0。

有的人怕看不到,还爬上电线杆;

有的nv生央求男朋友让她坐到肩上,才能远眺街头巨星;

或是还有些交警,乾脆不去指挥下班的车cha0,跑来这边拍照打卡。

还有十五分钟。

「老板,我要两个,都不要辣,谢谢。」

我们买了大肠包小肠当晚餐。

我看了看周边零星的街艺,

有人是玩花式篮球、有人是帮人画素描像,

有个nv生则是把自己涂成一只豹,还有位啤酒肚很大的阿伯,在

', ' ')('

倒立走路。

在一些街艺旁边,更有一大群警察。

「显然他们是来抓圆规的。」一心在我耳边小声说。

「啧!夸张,他又没杀人放火~」我回,接过老板的两卷大肠包小肠。

「看来那些警察进不去厚厚的人墙,得等到表演完才能强行取缔。」

老板边找零钱边对我们说。

「老板,今天生意很好喔?」我接过零钱。

「贪财啦、贪财啦!」老板笑眯眯。

「怎麽办?好多人,看不到。」一心卷开大肠包小肠问。

「我们钻洞。」我牵着一心的手,往前迈步。

她狐疑「?」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喔。」

「唉呦~」有人被踩到了。

「拍谢啦。」

「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挤过一个男肥仔。

「怎样啦!」他发飙,但找不到我们,我们依旧在挤进。

「抱歉,这是我们买的位子喔。」

「?」有一对情侣被骗了,我们趁乱进去。

费尽千辛万苦,

我和一心终於到了前排。

看到了,

眼前站得直直不动的是,圆规。

他穿着一套合身的黑se西装,

依然,面黑,鼻赤。

还有一分钟,真是个准时的家伙。

「这家伙今天打算表演什麽啊?」我t1an着沾在嘴角的h芥末酱。

一心完全看呆了,根本没碰她的大肠包小肠「不知道耶。」

「圆规今天要表演帅哥西装之人t烟火。」

在我旁边的路人随口丢了这一句。

「是喔,谢谢。」

我看了看,原来是刚刚的那位街艺豹nv,

她也钻进来了。

七点一到,晚上的西门红楼广场,交通瘫痪,

目光、灯光,全映在圆规身上。

他左手一弹,

不知哪来的摇滚音乐马上响起。

此时!

他双手朝天,灿烂夺目的烟火,

立即让所有的观众和摄影机往空中瞧。

不知道是从他手中发s出来的,

还是背後有人在放烟火,速度太快,分辨不出来!

之後,圆规又随着摇滚节奏,

发s了类似大龙pa0、冲天pa0等七彩炫光。

在这当中,他嘴巴也一直张着,好像笨蛋。

在场所有的nv粉丝也为之倾倒,

因为类似仙nvbang的金h花火,从他手指中流串出来。

不过几秒,圆规飘起来了,

原来在他皮鞋下出现了风火轮。

「现在是怎样?哪吒三太子吗?」我把剩下的大肠吃完。

一心拿着手机,目不转睛地拍着,而後面的路人也在录影。

在圆规飘起来没多久後,

有人指着西门红楼顶大喊「有人掉下来了!」

大家的眼睛、现场的灯光,

同时移至楼顶。

的确有一个看似人形的物t降落在红楼,

聚光灯落在顶楼,一心开心地说「是银se星期三!」

「他谁呀?」我厌烦,又来一个。

「他长得好像王力宏喔!肌r0u超明显的!

他每次都穿着银se潜水衣,在星期三的时候表演。

地点和表演和圆一样不一定,唯一和圆抗衡的是,他露脸又有街艺证。」

一心边看边解释着。

「圆?你跟人家什麽关系,好像很熟一样。」

我不屑,她却吐舌傻笑。

「不过,圆神秘又不鸟评核,他还是有他自由洒脱的帅。」

她接着说。

或许圆规有讽刺台北「盲目自困陷阱」的控诉吧,我心想。

「我看新闻,银se星期三虽然是b圆还早出现在台北的街艺,

但他一年前无缘故地消失,大家都以为他去进修或是转行了,

没想到他前天又出现在街上。」一心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卖文具的!我打算跟你正面对决,我才是台北市的街头巨星!」

银se什麽鬼的终於拿起麦克风开口了。

圆规落地,不出声,但嘴巴在动。

真是怪人。

「圆规说话呀!」

「加油!」

「圆好帅,我ai你!」

群众的声音接连不断。

「你怕了是不?」银se王力宏出声。

这时,有位中年妇nv大喊「消防车来了!」

接着,嘘声四起和「觉得扫兴」的表情表露无遗。

「测试测试,圆规先生,我们要取缔你在众多

', ' ')('

人cha0的市区中放烟火。」

台北市消防局长站在消防车上,拿着大声公正要向圆规开单。

圆规,

仍然不说话。

「圆规先生,我们……」

「卖吵啦!」消防局长被许多民众打断。

「我问你!你、怕、了、是、不!」

假王力宏边秀肌r0u边说。

「碰!」一阵烟火,从圆规左手发出,

一个字出现在黑空中,「好」。

「圆规先生,你再放一次烟火,我……」

「靠腰喔!」消防局长又被打断。

「六月三十号,时间地点一样,表演不拘,结果由观众决定。」

银se星期三下战帖。

「碰!」,英文字「ok」。

消防局长抓狂「逮捕他!」

大批警力攻入人墙,扑空。

「?」

众人诧异。

原来圆规踩着风火轮,升至空中,又「碰」一声!幻化为烟火了。

他,到底是小丑,是魔术师?还是鬼啊?

回到家里,我的心还在西门町,不断思索。

「薇薇啊,表演好看吗?」

老爹在客厅翘二郎腿看谈论节目,在讲北韩武装。

「还好啦。」我开冰箱「老爸!不要叫我薇薇啦!」

「薇薇吃饱了吗?冰箱还有菜,要吃拿去热,还有起司蛋糕喔。」

老妈在洗碗说。

我白了眼,回答「吃了~」拿着蛋糕上楼。

进房间,

用手机听广播,全是那两个街艺的消息。

「圆规……炫彩迷人。」

「银se星期三……下战帖…六月三十号……」

好烦,我不想知道,想睡了。

隔天,全班都在讲这个。

「欸欸欸你有去看吗?」

「当然有呀!」

「圆好帅唷~」

「可是我b较喜欢银se王力宏耶~」

「我两个都ai!」

「你这个花痴!」

「呵呵呵呵呵呵。」

真是的。

「欸小贝,你放学要不要来我家写作业呀?我妈前天帮我请了一个数学家教。」

一心坐在我後面,用手指戳着我。

「好,我练完跆拳道就去。」我吃着薯饼蛋三明治。

数学课,老师发考卷。

「江一心、杨洁、张晓轩、陈又琳……」

「唉呀~错了三题,我公式都没背熟。」

一心懊恼。

我边咬薯饼边想,

长大後的世界,还会有公式吗?

就算记得,人生中的每件事就能迎刃而解吗?

小的时候,没有公式,为什麽长大还要有?

「胡薇!来拿考卷!」胖胖的数学老师大声。

一心摇着我的椅子。

「喔,有!」我起身拿考卷,只对了三题。

「就算忘记了公式,也别忘了人生的价值。」

社课後,我自顾自地安慰自己,走在一心家的路上。

我敲敲房门,

「请进。」

开门,我问「这位大叔是谁啊?」

「唉呦~他是我的家教呀,还记得吗?」一心回。

大叔起立,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打算自我介绍,好蠢。

「你好……我叫柯智元,叫我阿柯就好了啦!」

大叔笨笨地说,老像个阿宅。

「他才二十四岁而已,g嘛叫人家大叔。」

一心拿了张小椅,请我坐。

「叫我小贝好了。」我放下书包,

看到一心在偷笑。

这种人也可以教数学?

不不不,就是这种矬矬的阿宅,数学才爆强。

於是,我们就开始解数学

但那个讲话支支吾吾的阿柯,并不打算要我们背公式。

很好,我喜欢。

然後两个礼拜,我都会去一心家补救数学。

接着再和阿柯一起搭电梯下楼,他话少,我话更少。

我就一直盯着楼层数看,十二、十一、十……六、五……

回到家,在客厅陪老爸看谈论节目,

从金字塔外星人,讲到台湾街头艺人,

议题还真会跳呀。

「最近几周都没有圆规的表演和消息,到底是怎麽回事?

资深媒t人王俊融,您的看法是什麽呢?」主持人激动地问着。

我吃着妈切好的水果,盯着电视。

「我想有两个原因,

一是圆规他怕了,跑到纽约去当真正的浪人,

二是他正在疯狂地练习突破人t极限的演出,

', ' ')('

宝杰,以下是我的证据……」

那位名嘴,煞有其事地说着。

「啧!胡扯!」

老爸卧躺在黑se沙发上,

搔了搔肚皮,叉了一片芭乐说着。

後来,我仔细想想,

好像班上同学都说,最近只有那个假王力宏的消息,

而一心也说,感觉圆规消失了。

我看了看,电视上播出的圆规照。

我恍若,在哪里看过……

又想不起来,因为他脸全黑,又用假的大红圆鼻挡住。

但看到他的脸部周围轮廓、眼睛大小、嘴唇形状等,好像一个人……

影像闪过脑海「啊!那个阿宅柯啦!好像喔!」

只手挡住他的鼻子,看看萤幕。

我拿起手机,传讯息问一心「你有大叔柯的照片吗?」

「我怎麽会有呢~」她回「怎麽了吗?」

她传了个「充满好奇」的表情符号。

「喔好吧,没事了。」我传。

现在,电视上播的影片是,

银se星期三在台北当代艺术馆门口,

搬了一块大石,用「碎裂雕刻拳」刻了三公尺高的自由男神,

就是他自己。

打算在日治时代建筑中,加入新现代冲突美学。

我无言,叉了一片芒果吃。

「哈哈,疯子。」老爸大笑。

过两天,再去一心家拍照b对好了。

谈论节目还没有结论,

就从街头艺人讲到日本安倍晋三打算解除集t自卫权……

这节目的逻辑和目的到底是?

当天,我们在算数学,

阿宅柯在教一心,趁现在!

我假装查课本,真偷拍。

这时,

江妈居然进来!

「来唷!辛苦了~一起吃点心吧!」

可恶,阿柯刚好转头。

「谢谢江妈!」我跟大叔异口同声。

「唉呦,客气什麽!来来来,吃吃看江妈自己做的提拉米苏。」

「很好吃耶。」阿柯傻回。

「嗯嗯。」可可跟牛n的b例很搭,我吃着。

「吃不够,楼下还有很多唷!」江妈开心地离开。

「阿柯,你觉得那个街艺圆规为什麽要叫圆规呢?」

一心放下叉子和盘子。

「或许,他有……自己的理念吧,圆规不是一脚固定,

另一脚,可以自由自在地画出完美的圆吗?

他可能……想有一个固定的人生价值,又想兼具无框架的生活吧……

不好意思啦,这我乱猜的。」阿柯00头。

大叔柯畏畏缩缩地说,t1an着嘴唇周围的可可粉。

我觉得越看越像,我一定要问!在电梯里!

「哇!好有道理的样子唷!」

一心这个笨蛋,

完全不知道眼前这阿宅,很有可能就是圆规本人。

只有我们俩个,我们不说话。

十二、十一、十……

「欸!」我先发。

「!」阿柯在发呆,他宅躯一震,真蠢,

怎麽会是那种太yan马戏团等级的奇人。

九、八……

「你是不是就是圆规啊?」我就是这麽直,没时间跟他瞎搅和。

「啊!我……不是。」

後来我连环珠pa0。

少骗人了!

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你g嘛神隐这麽久!

一心为了你很担心圆规耶!

你说话呀!

你是不是没胆跟那个假王力宏挑战呀!

阿柯没说话。

四、三、二、一。

「登!」到了。

他认了,没错,我也超讶异的,

世界上没有一个剧情发展得这麽蠢的,但我就偏偏遇上了这个阿宅柯。

因为我的咄咄b人,

还有他的乡愿个x,就这麽承认了。

後来,

我们坐在成美左岸河滨公园的堤上,在昏h路灯下看夜河。

他说他的红鼻子不见了。

「很重要吗?用画的就好啦!」

我站起来,打水漂,咚咚咚三下。

「当然重要!不然我不敢站在观众前面耶!」

阿柯也打,但噗通一声坠入水中。

这人也挺顽固的,

讲了很久还是不放弃他的红鼻子,

所以,大发慈悲的我,就索x答应帮他这个可怜虫找了。

距离挑战日还有一周。

他骑车载我,

回到家後,才发现,

啊靠!最好全台北市我们翻得

', ' ')('

完啦!

有时放学後、有时练完跆拳道,或是一起从一心家出来,

我们就骑车出去找他的大笨鼻。

从大叔柯的印象中,好像是从西门烟火秀逃脱後,

他经过迪化街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夹在他鼻翼两侧的大圆球就弹走了。

他说里面塞了个晒衣夹,只要每次表演前夹上它,

阿柯就会天不怕地不怕的。

原来,是晒衣夹。

难怪他表演时,都用张嘴来呼x1。

我很想回他说,

那以後,拿红se晒衣夹,夹在鼻子上表演就好啦。

不过,我发现我不能,

因为我觉得,好像人长到某一个年纪的时候,

就会依赖某一个或数个、有形无形的东西,

来变成以前充满勇气时的那个自己。

我之所以不能,是因为我也是,

我也需要绑上专属於自己的黑带,

才能做出下压踢的高难度动作。

「就算长大了,也别忘了那个无所畏惧的自己。」

或许,我应该这样鼓励自己。

「小贝,你……会不会饿呀?」红灯,阿柯停车。

「饿啊!」找着找着就忘记吃饭了,传个简讯跟妈说晚点回去。

「好,我们去吃宁夏夜市的拉面,很好吃喔!」阿宅还b个赞。

我抬头看着对街的大型电视萤幕,

播的都是银se星期三的影片。

他拿着二十支,

点燃的「火焰不求人」,在抓背。

现在是怎样,没什麽好表演了吗?

距挑战假王力宏日,还有两天。

在圆规神隐的过程中,

许许多多出现在萤光幕前的歌星艺人,

不知哪来的自信纷纷说出,「我其实就是圆规」的谎言。

「唉呀!让大家担心了,过几天我就会出现在台北街头了。」

一位过气的老牌谐星说。

「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

一位把帽沿压低的饶舌歌手说着。

「不要拍啦、不要拍啦!圆规是不露脸的啦!」

一位涉嫌x1毒又不知道在演艺界g嘛的男艺人乱入。

街头艺人,b这些艺人,强多了。

至少,

他们敢站在街头直接了当地接受众人的批评。

不过眼前这位阿宅柯,

好像还在找寻他的勇气的样子。

「老板!两碗豚骨拉面!一碗辣一碗不要,谢谢。」

阿柯朝气十足地说。

我拉了张椅子,坐在露天拉面店里。

我赫然看到,

上次在西门町,

那个啤酒肚很大的阿伯,在倒立走路。

「大叔,他谁呀?这个街艺你认识吗?」

我喝了一口汤,好咸。

「他是林桑啊!他不是街艺,但他打算倒立环台湾喔。」

阿柯吃着叉烧,继续说「年纪大,不代表心就要老。」

原来,

他就是电视新闻里传说中的不老倒立人,林桑。

之後,拉面店里的广播声传来,

今天那个银se王力宏,用魔术把高雄梦时代变到台北来了。

「网友酸说老梗,因为之前就有人把自由nv神变不见。」

主播转述着网路上的言论。

「网路上还发起一人一留言,集气向圆规加油等活动。」

「你听,大家都在等你呢。」我接过老板一碗清汤。

「嗯。」他回。

「小贝……你有男朋友吗?」这阿宅突兀地问。

这个臭大叔,

该不会对我有兴趣吧?

「没有呀。」我x1了一口面。

我本来想回,我喜欢nv生,

但我又打住了,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太知道。

虽然我读的是nv校、虽然我做什麽都像男孩子的,

可是我对於自己喜欢什麽,好像也蛮模糊的,就跟走在雾里是一样的吧。

此时此刻,我又想到,

为什麽这个社会是异x恋霸权呢?

到底是谁决定的?

如果这个世界,是nv生av生、男生ai男生的话,

ga0不好这个国度的梦会b较香甜。

公民老师说,

宪法保障每个人的婚姻自由,

但这个「自由」为什麽被限制得这麽猖狂,

为什麽nv生不能跟nv生结婚?

「杀小啦!」我一回神,看到一个台客在叫嚣。

「呵呵呵,你看他在倒立耶!」几个混混在旁搭腔。

「老头,说话呀!」看

', ' ')('

起来像头的台客说着。

「居然欺负老人!」我立即起身,阿宅把我拉住。

他呆住,指说「最後一位黑道,拿着我的鼻子。」

「黑道?」

我看,一位瘦弱又看起来傻傻的台客,又抛又接着阿柯的大圆红鼻。

「他们是来这边收保护费的小帮,鲨鱼帮。」

大叔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看他们好像闹完就离开了,

林桑也不理那些臭小子,便继续他的旅程。

「走!跟踪他们!」喝完汤底。

阿柯付了钱,我们矮身追着那群小黑道,穿梭在宁夏夜市里。

走到迪化街里,老宅公寓,

看到他们用生锈的铁梯爬上三楼。

「好!我们已经知道他们住哪了。明天换了黑衣,再来假扮黑道潜入。」

阿柯颇有自信地说。

「你笨蛋呀!」我打了他脑袋。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啦!还等明天咧!」真受不了他的个x。

刚好又有两个看起来弱弱的黑道,要走上去,

我分别用手刀砍了他们的脖子,他们应声昏倒。

「啊!杀人了!」大叔大惊。

「他们只是昏倒而已啦,是没看过电影唷!」

我赶快脱掉他们的黑衣,丢一件给阿柯,

然後再拿出矿泉水,梳成油头样,装男生。

我们走在吱吱作响、感觉快塌的铁梯上。

进屋,灯光全是红se的。

在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有六人,大家都在拿香拜拜,

我和阿柯也乾脆各拿了一支来拜,他们似乎没发现我们这新来的。

很安静,bsi人的寂静,

连呼x1声都感觉很致命。

「好,我们等一下要去东东收款。」

一位感觉是头儿的先发声。

「是!刀疤哥!」众人齐说。

我跟阿柯对他们的默契傻了。

正当大家要走出去时,

我想到,si了,他们还躺在楼下,忘了收屍。

「欸!刀哥!阿文和撇子倒在楼下。」

一个混混说。

「难道被草帮暗算了吗?」一个胖黑道嚼着槟榔说。

「还被扒了衣服。」

「先把他们抬上来。」刀哥套上西装外套,继续说,

「我们先去戏院,等等回来问他们。」

我突然看到了,刚刚抛着红鼻的瘦弱混混。

但是,

现在我跟阿宅,不敢造次。

我们一行人,拿了棍bang,走到了迪化街的东东二轮戏院。

走到里面,我们还没开始办事情,

刀哥就叫我们排排站

「刚刚阿文醒过来打给我,说有两个人,打劫了他们,身分不明。」

刀哥拿着bang球棍,瞪着我们说。

「我老早就怀疑,有人卧底伪装成我们鲨鱼帮,我看是新人g的!」

「蹦!」刀哥一挥,朝着一个理着平头的黑道左小腿打,

平头黑道立刻跪下来,痛到无法出声。

「是不是你!」刀疤哥大喊,戏院内人心惶惶,打算报警。

刀哥瞪了路人一眼,

路人都放下手机,逃走。

工读生都知道,他们是常来的鲨鱼帮,

仍然不敢乱动。

後面两位黑道,急忙地说「刀哥,不是我们……我们有证据……」

他们举证过後,

便躲过了刀哥一挥,没想到刀疤王还蛮讲理的。

我发现我左右两旁的人,害怕到不行,

抖得像全身触电。

一是,阿宅柯;

二是,这位拿红鼻的黑道。

换到询问红鼻黑道时,

他落跑了!

「抓啊!」刀哥斥。

很快地,他被抓到了,

因为他滑倒了,好笨。

而我和阿柯,也被架起来了。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们这两位半小时前来的生面孔,

如不被怀疑也是蛮奇怪的。

「你这什麽啊!弹力球唷!」胖子搜身。

随手就丢了这颗红鼻,还落入爆米花机里!

我跟阿柯,傻眼。

被架住,不能动。

二轮的也不是这样吧!

稍微努力顾一下爆米花的品质吧!

不妙!这个se胖子,下一个要搜我的身。

我用力往下蹲,稍微摆脱了架住我的黑道,而他就是刚刚被打的那个平头。

双手再用力一摆,挣脱了!

我转了一圈,一个後旋踢,落在胖子的脸上,

胖子鼻血不止,倒了。

', ' ')('

我再用最快的速度,下压踢,「碰」!

我没绑黑带!但是,我做到了!

平头倒地。

之後,两个混混都抛下红鼻黑道和阿柯,

拿了bang子,对我冲过来。

转瞬,

分别一个侧踢和剪刀踢,

就让他们跌在地上叫妈妈。

「你是李连杰的nv儿唷?」阿柯呆住。

「我跆拳道黑带啦!」我保持战斗位置。

几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nv高中生。

红鼻黑道,趁乱逃走。

剩刀哥,挥舞着bang子,眼睛像老虎一样锐利,

但没用,因为我转了一圈踢走他的bang子。

再转,打算再一次後旋脚。

「!」我的右脚被刀疤王抓住了!

「啊!」我喊叫着,居於劣势。

刀哥正要把我过肩摔,甩出去的时候,

他怎麽突然昏倒了!

我跌倒,左躯着地。

bang子落地,

我看着慌张的阿宅柯。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我杀……杀人了。」

大叔抖音。

「他只是昏过去而已啦!我们赶快走!」我听到警笛声响起。

警察到了。

我们冲到爆米花机,

一起问「红球呢?」

「店经理说脏脏的,整桶拿去丢了。」工读生喝着可乐说。

「丢了?靠!」我搥着柜台。

「丢到哪里?」阿柯急着问。

於是我们循着工读生的指示,走到了戏院後面的大垃圾桶。

翻了好久,

幸好,垃圾车明天早上才来。

找到的时候,

我和阿柯躺在一堆垃圾当中,大笑着。

骑回家的时候,

我们看到那几位黑道上了警车。

隔天上课,累到不行。

昨天好像太用力了,感觉铁腿了。

「欸小贝,你以後要做什麽呀?」一心x1着n茶。

「不知道耶,打跆拳道拿金牌吧。」我托腮,发呆。

「蛤~你都没有什麽梦想吗?唉呀,题组错两题了。」

一心对着英文考卷的答案。

「那你的梦想又是什麽?当街头艺人吗?哈哈。」我转笔。

「我的梦想是要当飞来飞去的空姐,去好多国家,所以我想先考上台大外文系。」

一心拿出英文单字本。

「是喔。」我只回了这两个字。

我想了想,

如果长大後要做的事情,

只是当个漂亮的空姐,一天到晚调时差,

抑或是,考上台大外文的话,

那麽,小时候从产道滑出来的我们,根本就没有长大的必要x。

因为长大这件事情,是多麽廉价的东西。

但是,

如果要我说出b那些目标还要再伟大的事情,

我想我应该也说不出来吧。

我猜,或许有b梦想更强的东西吧,

那应该就是让别人快乐了吧。

「欸大叔,明天加油,打败王力宏!」

我坐在河堤公园的草地上,吃着一包梅甘薯条。

阿柯不语。

夜河映着路灯,也映着对街的七彩霓红灯,

却照不出阿柯的心事。

大叔柯起立,把红鼻当水漂,

咚一声落水。

「欸!神经病呀!这是我们冒生命危险拿到的耶!」

我丢下宵夜,跑到阿柯旁,大力揍他左手臂。

「还有!等一下,卫生所的人会来开罚啦!」

我瞅了他。

「这些问题,真的很重要吗?」

他坚毅的眼神,我之前看过。

我知道,圆规归位了。

後来我才知道,他再也不用红鼻子来证明他有勇气了。

因为他说,

「有些事情,等你要有勇气才来做,已经无法挽回了。」

翌日,

银se星期三被摆了一道。

圆规没来。

留了一大块石头,

刻成「你才是,台北市的街头巨星」。

放在台北当代艺术馆的广场旁,

与「自由男神」并列新现代雕刻作品。

渐渐地,

台北人好像都很健忘,

开始不记得以前有位街艺,

曾经在他们的城市里,驻足停留过。

但,在失忆的人群里,还是有记得的人。

「欸小贝~圆规是不是去纽约当街头艺人了啊?」

一心和我,双

', ' ')('

手趴在窗台上,看着c枪的仪队。

「或许吧,ga0不好是跑去太yan马戏团了呢。」

我的手指将一心淡褐se的马尾,绕来绕去。

我闭上双眼,听着风声,

秋天好像到了。

还有一个人,也还记得。

我回到家,

「薇啊,有你的信喔!」老妈在洗菜。

「喔好。」我从信箱拿完信後,走回房间。

有两封信,

一是,跆拳道b赛的邀请信;

二是,阿宅柯写的。

小贝:

嘿,我写信给你了唷!

好啦,我现在搬到高雄了,

如果你在高雄读大学的话,我再带你到处去玩。

这边的街艺都超好玩、超ga0笑的喔!

高雄天气真的是热到不行!

听说冬天才两个月,但好处是冬天都、不、下、雨。

跟台北很不一样吧~

我现在在驳二艺术特区有固定的表演,

而我现在也改名字了,叫做「钉书机」。

哈哈,

等你来高雄,我再跟你说原因吧。

欸,我最近在广播里听到一段话,

我想分享给你。

有人说,喜欢和ai是不同的。

喜欢,没有压力;

但ai有,因为ai需要负责任。

如果小贝你,找到非常非常喜ai的事物时,

请不要等,

可以慢慢来,但不能等。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事情吗?

「每次的来不及,都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等待有勇气的那个自己。」

记得,不要等喔!

行动,要在勇气前面。

bang打刀疤王的大叔

九月二十日

我却不争气地哭了。

臭阿宅。

有时候,我会想起四眼田j的阿柯对我说的那个情景。

「小贝……你有男朋友吗?」这阿宅突兀地问。

这个臭大叔,

该不会对我有兴趣吧?

「没有呀。」我x1了一口面。

我本来想回,我喜欢nv生,

但我又打住了,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太知道。

或许,

在长大的过程中,

我会找到喜欢跟ai的人事物吧。

我不想抵达长大的那个终点站,

我只想享受这趟旅程。

他说,喜欢不用负责,但ai要。

或许我喜欢nv生,但是ai大叔吧,呵呵。

管他的,

谁知道呢?

不要等,行动就好啦!

小花都没有枯萎喔。

「我回来了。」

我转开门把,明亮雪白的病房进入到我的视觉里。

我曾经听说一个都市ai情传说:

只要有人能带着一朵花绕着台湾跑一圈,

如果花都没有枯萎,那麽他ai人的疾病就能痊癒。

「说得简单咧……」

我大喘,双手用力扶在两个膝盖上。

一辆小发财车在苏花公路上,

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我开始回想,

我根本不ai跑步,也不太能跑步,

国中时的t育课总是贫血,超逊的,

也常常被凶巴巴的蔡宗凌老师用运动饮料瓶以jg准的抛物线k中。

我摇摇头,叹了叹往事。

举起被我放在右脚踝边的一株j蛋花。

我看着她,

也想起了上上上礼拜在台大医院看到梁敬花的情景。

小花很喜欢j蛋花,

白se中带有一小圈鹅hse的点缀,

这样的花味,清丽甜心,惹人怜ai。

我迈开步伐,嘴角上扬了起来,

连铁腿酸痛都忘了呢,脑袋满是小花闻着j蛋花的侧脸。

左手边海浪拍打翻飞,泡沫恣意溅到岸边,

倏然,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声从後方传来。

我转头,「啧」了一声,

原来是人称白帅帅的陈进飙。

飙哥,穿着白衬衫、雪白西装k、亮白皮鞋,

更何况还戴着白se的太yan眼镜!

骑着宝蓝se的档车,闹哄哄地吵荡了这一整条只有我和他的公路。

飙哥放慢离合器,「哈哈」两大笑声,

就用他传说中的「降龙飙哥掌」,狠劲地拍了我的背心,

我「啊」了一声,妈啊,我只差没吐血,这飙哥掌力道还真大呀!

「哈哈哈哈哈,蓝漫路,我又超越你罗!飙哥支持

', ' ')('

你啦!哈哈哈!」

飙哥扬长而去,我护着花盆,在公路边狂乾呕。

漫漫长路,我终於来到台东,

来到最多人乘凉的金城武树树下休息,

喝着路人送我的矿泉水,我放下包包与小花。

我望着这株j蛋花,

被徐徐的秋风吹得摆动,真的很美,

新生与希望,是小花的花语。

下午两点时分,

叶影与yan光在土地上起舞,

我的眼皮有点沉了,瞌睡虫放上了砝码,

我侧身,两只手抱着小花睡。

梦里,我担心我跑不完,

我一直说,你要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别怕,小花,有我在。

「嗡嗡嗡嗡嗡嗡」声不绝於耳,

我反sx地挥挥手,厌烦地张开双眼。

「啊!」一只大蜜蜂,离我鼻头不到十公分。

我赶紧抓起包包,手里拿起j蛋花,

拔腿狂奔!

「别怕~」一个只穿绿se内k的小胖,

披着排湾族图腾的旗帜当披风、x口还用奇异笔大大地写了个s。

「那是我养的蜜蜂。」

小胖t1an着霜淇淋,继续说:「阿峰来!」

中指般大的蜜蜂听话地飞了过去,被小胖收进牛n瓶里。

後来我问小胖哪里有电话可打,

小胖带我去了一个小村子。

小胖坐在田埂边,

用狗尾草逗弄一只咖啡se的吉娃娃。

我在一家杂货店借用电话,我拨给小花。

「喂小花,是我,阿路。」我灿笑。

「耶!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呢!」

小花在电话另一头呵呵笑,但随後又被脚上的伤口,痛得唉唉叫。

「花儿,你还好吗?我很担心。」我眉宇深锁。

「哎呀,没事没事啦,阿路,你可要连我的份一起跑喔!」

我可以想像小花说这句话时忍痛的表情,光是这样我就心疼难癒。

小花接着说:「吼放心啦,有我在呢!」

我俩蜜语几句後,我挂上电话,

夕yan余晖下,挥别杂货店阿婆与吃着一串烤小卷的小胖。

我继续跑下去。

一直一直一直顺时针跑,

我终於跑到了台中,也跑烂了五双鞋。

第六双,是路过的超马选手林义杰送我的。

我抵达东海大学,

在蔚蓝的天空下,我看着粉白的教堂,衬着浪漫气息高高站着。

我想像着,未来有一天,

我和小花也要在这里结婚。

朦胧地,我看到新娘子与新郎手g着手,下阶梯。

所有亲友,为他们拉了花pa0,五彩缤纷的,

个个好不兴奋,喜不胜收。

新郎往我这边看了一下,

我全身脏兮兮抱着一盆花,脸上胡渣遍野。

他对我竖起大拇指,

露出亮白的虎牙。

我笑笑点点头。

新郎他们一行人,下了小山丘,

纷纷坐上好几辆跑车上,开着车,欢畅地向我道别。

「会不会是赛车选手与赛车nv郎的婚礼呀!哈哈。」

我喃喃,便00小花的neng白花瓣,於是启动双脚。

我跑得很累,超级累,

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身t根本不是我的!

全身软趴趴地,我蹲坐在桃园火车站前喘气。

陡然,「啊是要不要给保护费啦!」

一个中年矮胖男人对着一位买冰糖葫芦的阿婆叫嚣着,

另一个高瘦男子在旁ch0u烟。

我悄悄地走过去,躲在金石堂前柱子後,

矮胖男依然斥骂,路人纷纷避而远之,高瘦男还是无所谓貌。

我矮身前往,举起小花,yy的红花盆k在矮胖男天灵盖上。

矮胖男,「噗通」一声,颓然昏倒。

高瘦男,愤力扔烟,

拿起在旁的银se球bang,挥舞了过来。

我害怕,想逃,

但来不及了,他的脸孔直直b近,球bang马上就要亲过来了。

这时,我看到夜se的空中有着绿se的物t,

不停快速旋转,飞了过来。

「碰」一声很大,

下一秒,高瘦男跌在矮胖男身上。

我看着地上不断旋转的东西,

我的捡起後,笑了一下,是一瓶运动饮料。

我抬头,蔡宗凌老师一身亮hse运动服,

站在对面百货公司门口,笑着向我挥挥手。

我当然开心不已。

', ' ')('

这时我跟老师借了手机,

打去台大医院。

小花没来听。

老师用力拍拍我的肩膀,一边说「有我在啦!」

我点点头,我难过地跟老师分手後,

又在万华跟路人借了几十元打公共电话。

「嘟嘟嘟嘟嘟……」声音依旧空洞,

随後几秒,有一位护士向我说,

十八号房的梁敬花小姐现在正在急诊室里急救。

我手汗淋漓,满头冷汗像个融化的蜡像,

我面情可怖,抖抖抖地挂上电话。

我只想冲去医院,见小花一面!

就在这时,两个高低不等的影子映在我面前,

我转头,是那两位混混!

高瘦男嘿嘿两声後,说:「敢打我桃园苏哥!好大的胆子啊!」

「旺来,你说该怎麽办?」苏哥扭扭脖子,握紧双拳。

旺来随後帮腔:「打爆他啦!」

他俩急冲,我脚底抹油狂跑!

他们狂叫嘶哑,但声音越来越远。

「咦?」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

他们不住挥舞双手,好似赶苍蝇一般。

我笑了,抬头看着站在电线杆上的小胖超人,依然只穿内k,

这次是红se的。

小胖啃着j排对我bya。

「啪」的一声,

他们两个混混最後用路边的安全帽,打si了阿峰。

j排在我眼前掉了下来,「啪踏」一声。

小胖除了错愕,还有怒吼。

伴随着小胖之吼,来了一连串「轰轰轰」巨响。

哈哈哈哈四连声,加上飙哥两掌施力,

苏哥与旺来,哀鸿不起。

「阿路,快跑啊!」飙哥用他白帅帅的上排牙齿,对我大笑。

飙哥过来安慰小胖,示意小胖上车。

小胖红了眼眶,向我说掰掰。

於是我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

我想着,小花我来了!我都一直抱着j蛋花喔!

小花都一直好好的,没有枯萎喔!

傍晚五点半,忠孝西路,

下班下课人cha0,最挤、最没氧气。

捷运,太多人,我等不及!

完了,马路是问题,我过不去呀!

「刷刷咻咻」声响传来,

一台深红se跑车一个大甩尾,挡去了台北所有车辆的去路。

左车窗摇下,是东海新郎!

戴着墨镜,向我举起大拇指。

我开心地拔奔,

我抱着小花冲进台大医院,

从一楼,等不及搭电梯,急跳脚,

我慌张着,狂爬楼梯,心中想着,

小花你一定可以的,一定还可以跑马拉松的!

我闪过点滴架、

我矮身避过家属、

一个旋转绕过两三个护士、

突如其来的跳耀躲过迎来的hse滑板、

我爬过一个横在路中央的病床。

我一个箭步,看到十八号病房。

「我回来了。」我停下来,大声喘气。

我转开门把,明亮雪白的病房进入到我的视觉里。

「没关系,有我在。」我落泪,我抱着小花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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