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越想越难受,干脆躺进沙发,把头埋进抱枕下打滚。
「他滚啥呢,装蛆吗?」
「就算是蛆,也是只帅蛆。」
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干什么呢?”
宋稚脊背僵硬,胸膛紧贴沙发屏住呼吸,他透过抱枕缝隙,严淮就站在跟前,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他。
宋稚仿佛被人捆住手脚,闷在沙发里动弹不得,“没、没...…”
“别玩了,准备吃饭。”
“哦。”宋稚又往沙发缝里埋了一寸。
留下一句话,严淮转身回到餐厅。
「活像村头玩泥巴的二蛋。」
「二蛋,老公叫你回家吃饭。」
「宋稚:我只是装蛆才没玩。」
确定严淮离开后,宋稚怯生生从沙发上起来,蹑手蹑脚来到餐厅,找到与严淮最远的位置坐下。
“坐这。”严淮带着命令口气,拍了拍距离他最近的一张椅子。
宋稚没敢反驳,踱着步乖乖贴过去。
严淮凑过来揉揉他的头,指着正前方的摄像机,“热情点,观众看着呢。”
「哈哈哈被营业的宋结巴。」
「请立即表演一个双人运动!」
「会脱衣服的双人运动哦。」
「嘀——超级无敌成人卡。」
宋稚点头,夹起严淮爱吃的菜,用一只手接着,递到他嘴边,“你、吃。”
严淮轻微怔楞,张嘴咬下,“乖,一会好好表扬你。”
「表扬?哪种表扬?」
「是我想的那种吗?」
「小脸逐渐变黄。」
饭后半小时,宋稚获准得到一大包薯片和汽水,和严淮并排坐在沙发看电视。
电视打开,刚好是于澄远的节目。
“看吗?”严淮问他。
宋稚摇摇头,拧开可乐喝一口。
「不看电影骂于白莲了?」
「他不是最好这口?」
半年前,宋稚曾被琳达要求开直播和粉丝互动。两小时的直播间,宋稚带着上百万万黑粉看了一场于澄远的电影,骂了他两个小时都不带重复的句子。
「懂个屁,老公在得矜持。」
「他咋这么能装呢?」
有段时间没骂于澄远,宋稚确实牙痒痒,但严淮哥哥在身边影响他发挥。垃圾演技,不能骂人看他的电影毫无价值。
严淮换到下一个台。
具体看什么节目宋稚并不在意,他正低头研究薯片包装,电视机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宋老师能否分享一下,您和您先生爱情保鲜的诀窍呢?”
“我老公一夜七次,让我三天下不来...…”
宋稚全身过电,薯片都不要了,终于在最后一个字说出前,从严淮手中夺过遥控器,把那个万恶的“床”阻隔在黑色屏幕中。
千算万算,宋稚也想不到这里会放这档节目。早知有今天,它绝不嘴欠胡说八道。
宋稚头皮发麻,还杵在严淮面前试图遮住电视机,手上是刚抢来的遥控器。
他周身刮龙卷风,脑袋被卷成浆糊,还不知死活往严淮方向偷瞟一眼。
对方保持刚才的坐姿,身体悠闲嵌进沙发,两根指尖撑住额头,嘴角轻微扬起弧度,偏头看他。
像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宋稚视线苍白模糊,自己胡编乱造的鬼话根本没得解释。发软的双腿抵在沙发边缘才能保证直立,他只想从毫无牵挂的人世间消失。
终于连沙发都无法支撑他的重量,宋稚拔腿就跑就跑,还留下一句自以为瞒天过海的借口,“我困、要、要睡觉。”
卧室床头只点着一盏暗粉色水晶灯,蓝牙音响自动播放节奏舒缓的英文歌,床头加湿器中喷出玫瑰味道的雾气。
宽敞的圆形水床只要一坐上去,就会跟随重量上下晃动。
慌得宋稚心绪不定,残缺不全。
他想清醒,却连周围的空气都不许。
宋稚抽出薄被,身体靠在圆床一边,把自己包裹起来。
两分钟后,他听到从客厅传来的脚步声,沿着一定方向逐渐靠近。
直到严淮站在他面前,身上还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情侣衫,喉结处的那颗痣在在水晶灯下格外勾人刺眼。
严淮弯下身,从枕下掏出一枚红色方盒。
宋稚记得那个盒子,甚至清楚它的味道和规格。
薄荷螺纹。
所有的惊魂动魄至此迸发到极点,宋稚撑住手掌向后蹭,才查觉已到达床边。
正前方就有台直拍摄像机,宋稚身体蜷缩成团,从干燥的喉咙中挤出,“能、能不能,回家再、做?”
作者有话要说:
宋稚:我再也不乱说话了qaq。
第22章 任务
严淮正要打开方盒的手轻微卡顿, 不动声色挑了下眉尾,“好。”
「做做做什么?」
「做.爱.做的事。」
「不可以,就在这里!!」
「你们拉灯, 让我听声!」
宋稚长出一口气,攥紧薄被的手也跟着舒展,从肩膀滑落。
下一秒, 宋稚再次看到严淮低头打开方形盒子的手,“你、你干、什么!”
“不、不是, 说、说...…”宋稚拽回被子,张皇失措往头上蒙。
严淮抽出里面的纸条,递到宋稚面前,“睡前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