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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尘发呆地盯着自己前面的姚睿,那已经是姚睿自上这节历史课十五分钟来他打的第四个哈欠。
“你能不能打起点精神来。”卫尘似是被传染,也忍不住低低的打了个呵欠。在这A1班是全文班,班里的人数本来就不多,历史老师讲课的声音小,有时候姚睿打的呵欠声全班人都能听到。这半天相处下来,卫尘感觉姚睿和他在性格上感觉很合得来,他们之间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也想,但我真的受不了咱历史老师讲课的小声音,那滋味儿,诶,安眠药都敌不过。”姚睿说着说着又闭上了眼打了浓重的呵欠。
“喔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到了自己嘴里,姚睿睁开眼吐到自己的手心,那是一档光溜溜的粉笔头。他又惊又异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历史小老头凶利的眼神,那眼神里含着刀,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姚睿绷紧的神经。
他知趣地拿起书走到后面去站着,卫尘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这节课下课后是咱们历史的限时自习课,课代表呢,课下去我办公室数好考试卷子,就在我的电脑桌左边。我看咱们这刚开学不久,有些同学还没有感受到考试带来的痛苦,竟然开始在班级上昏昏欲睡。咱们测个试,不及格的同学请做好准备。”历史老师抬高了音量,最后一句话硬生生地飘进了姚睿的耳朵。
姚睿认命地叹了口气。
卫尘盯着自己没做什么笔记的课本,没有吱声。剩下的半小时上课时间过得十分有效率,卫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专注听课。姚睿也十分“认真”地做了几笔笔记,糊弄了事地样子又被老师关注,下课后被老师扯着耳朵带走了。
卫尘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两眼光顾着看手里刚记好的笔记,没有注意到正向他走来的人。
“卫尘同学,可以一起去吃个午饭吗?”说话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戴着小圆框眼镜的男生,卫尘耸了耸眉,对方没有泄露出一丝信息素的味道,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干练的精神面貌让卫尘难以拒绝。
“好,麻烦你了。”他微笑着回应,“但是我还没有办饭卡,还是请先麻烦你了。钱我现金给你。”
“钱不着急。对了,我是滕孜文,和姚睿的关系比较铁。而且,”他随后笑了一下,像只精打细算的小猫猫,“我也很喜欢你,感觉我们应该会很投机。”
“我也是。”卫尘和他握了握手,略带暖意的手掌短暂贴合。
历史的小测验对卫尘不是问题,可他看着前方姚睿不断搔头的样子,带着一点不放心的心情又把卷子检查了一遍。
下课铃一打,全班人飞一般的奔出教室。卫尘和姚睿与滕子文在教室前门回合,三个人摇摇晃晃地向着食堂走去。
“你们真不感觉这套卷子很难吗?”姚睿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大脑里边被一堆变法糊住了智商。
“没有,谁叫你上历史课经常睡觉,这不就咱们讲过的内容吗,有什么难。”滕孜文瞥给他一个蔑视的眼神,姚睿不好好上课的毛病他说过无数次,每次结果都一样——没有屁用。
他索性就没有再说过了。
姚睿把求安慰的视线投给卫尘,还假意地吸了吸鼻子做出可怜的样子。
“我感觉也不是很难。”卫尘挑开食堂门口的塑料屏帘,因为走得慢一点,所以到食堂的时候打饭的队伍就剩个队尾。他们三个边走边聊,到达窗口的时候正好能打到饭。
三人各自打了饭,随便找了个靠边的地方坐。
“诶,卫尘,你是跑家的吗?”姚睿大口撕咬手上把住的鸭腿,鸭腿上肥美的油流了一嘴。滕孜文熟练地随手扔了包纸过去
“恩,跑家。因为家住的比较近。”他夹了一口西红柿炒蛋,味道适中,不咸不甜,正和他胃口。
“诶,我和孜文都住校,那没办法一起回宿舍了。”姚睿面露遗憾,颇有感慨世事难料的样子。
“想啥呢。从教室到宿舍也不到二里地,你还想这么点路程咱们仨干点啥?”孜文夹了一口青菜,一边的脸蛋吃得鼓鼓的。
“对,有件事还是早告诉你。你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着点。咱们学校周边还有一个比较乱的学校,那里的学生多出来打架,你回去的时候多看着点,学生多的团体还是远离的好。“姚睿扒拉一口米饭,囫囵咀嚼两下咽了进去又接着说:“而且咱们学校有一个打架出了名的狠人,还是个O。也多亏了他,来咱们学校胡闹的混子也少了很多。”
“那很少见呐,O的体质多少会略逊于其他属性的吧。”卫尘盯着姚睿,看着对方也带着不解的样子心下多了一分好奇。
……
下午的半天基本上是自习,最后一节课学校突发集体搞卫生。
作为文班里难得的男A们,卫尘三人被指派做最累也最高的活——擦风扇。
“诶诶诶诶,看着点扶稳点好吗,我害怕。”姚睿站在放在桌子上的板凳上小心的擦着风扇叶,刚刚他身体一动,板凳也开始跟着晃动,扶着板凳的滕孜文见他胆小的样,嘴
', ' ')('里吐槽他毛毛躁躁干不成事,手上的劲暗暗加了几分。
卫尘在洗手间里涮了一桶的抹布,换了一桶清水后就要往自己班的教室走去。他在走廊上没走两步,就看到上午遇见的那个人正面对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好声安慰着什么。
他以为是学生间的爱恨情仇,就没再关注什么,只听到对方压着嗓音说的一句放心,他会解决好的。
徐媛媛不在班里看班,A1班的班长是一个性格外向,组织能力又强的女Beta。
“卫尘,谢谢你啦。”女班长苏桃对他露出甜甜一笑,她的目光里掩不住的赞赏。
“咱们班里女生很多,擦风扇这种’高水平’的事就拜托你们几位男生了!”苏桃接过卫尘递出的抹布,继续擦起班里的窗户。
…
夜色稍浓,外面偶有几声归巢的鸟鸣。
卫尘下了课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他背着自己的小包从学校的侧门离校。走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公园里,里面有一处路灯没有亮,那里面不时传来哀嚎声和一些身体肉搏的声音。
“这该不会是抢劫吧。”好奇心与正义感驱使他走到公园的那处偏僻的地方。公园的小路弯折,卫尘直接大跨步地向前跑去。
随着距离的拉进,惨叫声与肉体的受创声更加清晰。
“恩,是哪只手碰了人家?”
“这么完整的一个人怎么就做些龌龊的事呢你说。”
“喂,别晕过去啊,你找的这帮人就这个水平?”
“听到没,明天要好好的对人家赔礼道歉,弥补过错就不用了。你补不起。”
“给我,好好地去道歉阿!”
嗷的一声惨叫在这个没有多少人来的公园里响起,卫尘有些犹豫地向前走去。他尽量降低自己的脚步声,减少发出的声响。
“江大爷,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我明天就去好好道歉,我给她跪下……求你了快放过我吧……”话落之后就是一阵呜咽的哭声。
卫尘借着昏暗的光一步步向前走去,前面的地方血腥气浓重,不知道是打架打得多狠。
没走几步,卫尘闻到前面的人暴露着满身的血腥气,他看到对方微长的卷发,黑色的破洞裤露出他白皙的膝盖,戴着两只戒指的左手还把持着一个通体漆黑的棒球棍。他的一只脚还踩在另一个人的胸脯上,军蓝色的帆布鞋还有些血印。而且他,周围还躺着两三个,那些人或多或少地都捂着胸口,难受地喘着气。再远一点的地方,好像还有个人昏了过去。
听到了卫尘的脚步声,那人敏锐地抬起眼,一时间,两个人的视线短暂的交汇了一会儿,仅一瞬,对方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人。
对方好像笃定自己对他不会有什么威胁。
卫尘恍惚地回忆刚才那下他看到的眼睛,略感熟悉。
那双眼睛里透着凶猛的斗气,看起来本就冷峻的双眸此刻更是让人难以接近。
“虽然说打架不好,但是你们看起来有点渊源,打扰了,不好意思。”卫尘看清局势,心里明了后打算转身告辞。
江逆没再去管他,踢了一脚脚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废人,他沉默着看了一眼卫尘离开的方向。
他早就走远了。
与此同时,走在离开公园路上的卫尘吹着夜里发闷的晚风,心里总是挂念着那双很眼熟的眼睛。
“想不起来啊。”
思考不出结果,卫尘就懒得再想。
只是那时候没在注意的,空气中的血腥气闻起来有点像是信息素。
对于他这个对信息素不敏感的人来说,血腥气让他有一点点不适。
可能是alpha吧。
A对A的信息素排斥比较强烈。卫尘这样想着,同时还在思考早上起来买点什么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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