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郎君们到了。”阿渠步履匆匆地迎向刚从衙门回来的卫珃说道。卫珃?这个消息一下子赶走了她劳累了一天的疲惫,她进门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揉了一把有些憔悴的脸,笑着问阿渠“在哪呢?什么时辰到的,都安排好住处了吗?”
阿渠 “阿素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卫珃没有听出阿渠的画外音,大步往里走着,口中不停道“昭儿定是高兴坏了,我都没有告诉她她爹爹回来给她过生。”
走到主院门口的就能听到里头几人说笑的声音,卫珃低头扯了扯自己有些皱巴的官服,临了倒是有些怯了,毕竟是好久未见,她今天一天忙的饭都没来得及吃,更是没有空去打理自己的形象了。“要不,我回去换身衣裳再来。”卫珃问阿渠。
阿渠 他们娘子真是,现在好不好看的还重要吗?况且她就算今日忙了一天也是极为好看的,现在该担心的是顾郎君。难道娘子都没发现他们刚到门口里头的说笑声就停止了吗?都怪阿素,不早点递信儿给他,他收到信儿的时候郎君们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了,他家娘子处理军务,他也进不去。
回家之后就看到正君和两位侧夫正在主院里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笑的他头皮发麻,尤其是奚侧夫拉他坐下,皮笑肉不笑地问“渠侍卫啊,我知道你一直在阿珃左右,她的大事小情你没有不清楚的,那可以请渠侍卫帮我解答一下,在阿珃偏院的那位郎君是何人吗?”
奚越不是那绕弯子的人,问的问题自然也一击即中。问的阿渠张不开嘴,是说知道好呢,还是说不知道好呢。说不知道的话,这些主子们能信吗?若是说知道,那置他们娘子何地说到底,他是娘子的贴身侍从,自然是事事要以娘子为先。
他刚想说不知道,姜正君柔和一笑对奚侧夫道“檀朗莫要在逼问阿渠了,他即使是知道也不会说的。”宁侧夫倒是没做声,只听到他哼笑一声。
“好了好了,不逼你了。等会让阿珃来解释解释,昭儿呢,是不是还在午睡。我去瞧瞧她。”奚越见阿渠不想开口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想再问下去,开口说起了卫昭。
卫珃看了一眼没说话的阿渠,感觉他的沉默是正确的。她确实不需要换衣裳,屋里头的都是自家人。她想通了之后便负着手闲庭散步般地走进了院子,阿渠在她身后摇了摇头,原先怎么没发现他家娘子这般单纯呢。算了,看等会事情走向如何吧,娘子的威严应该还在。
卫珃推开门,看到坐在圈椅上的梨逢,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这和她想像的一点都不一样啊,谁能告诉她顾珏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使劲闭了闭眼,想睁开眼就能逃离这个噩梦。
可当她睁眼看到的还是面前这一屋子人还有这堪称诡异的气氛,大家脸上都洋溢着那是什么笑,嘲笑?现在她才知道方才阿渠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原来不是夸赞她什么时候都好看,而是她的“外室”内院的郎君们碰面了,呵呵呵呵呵呵呵,真好啊。
“阿珃看起来怎么这般憔悴,难道这位哥哥没有将阿珃照顾好吗?”宁鸾先呛声开口,反正他年纪最小,这话也该由他起头。他认出来了这顾郎君的脸,不就是那日卫珃和她好友李什么的心心念念的魁首,呵,就说当时一向好性儿的卫珃怎么会没坐一会就走了,合着是他们认识啊,又或许不只是认识。但这其中的发生的事他就不管了,总归是嫁给她了,不论以后她再娶谁,都耽误不了他成为了卫珃侧夫的事实。
卫珃机械地进门坐下脸上挂着假笑,听到这话才看了眼在最后头坐着的梨逢,他看起来脸色还不错。不知道是没受他们言语攻击亦或是年纪大了,心理承受能力强。无论如何今日他这么尴尬的处境是拜她所赐,她要为他负责。
她正了正衣襟,笑着开口“宁宁说笑了。哦,你们还不认识吧,这是”奚越懒洋洋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她,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皱巴的衣裳,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我们已经认识了,不劳妻主再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