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心下也是觉得十分奇怪,今日又不逢休沐,也没听说她今日有应酬,穿得如此隆重是为何,“妻主这般模样是为何,我与檀朗进门十几年都不曾见过几次你这般打扮,今日所为何事啊?”
奚越眨了眨眼睛看向她也是满眼的好奇。
“咳,这不是这几日朝中公务忙得脱不开身,今日得闲来看看你…和暄儿嘛,不成想刚回到家换了身衣裳就被阿昭堵住了,非得说成日我穿官服看腻了,要给我打扮打扮,咳,是不是有些夸张了。这孩子,来之前她信誓旦旦和我说好看,直接撵了我过来。”卫珃看完孩子走到镜子旁,看了一眼镜中人,倒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有些羞恼,从她记事起就没有打扮得如此像年画中的富贵娃娃,哪里好看了,这一头钗环翡翠的妥妥的就是胡乱堆砌,阿昭这是把她喜欢的首饰都给她戴上来了吧。
她摘下来一堆簪子步摇放在桌上,只留了一只珍珠步摇同一只金簪在头上,同项圈呼应,显得相得益彰。她抚了抚耳上的明月铛也摘了下来,嗯,顺眼多了。
两个郎君就看她在镜子前收拾了一通,终于不像是个金雕玉砌的年画娃娃了,奚越有眼色地将不闹了的小娘子放在了小床中,向门外走去,“你们聊,我先回了,暄儿若是再闹阿珃抱起来哄哄就好。”
姜柏看着面前在拨弄着腰带的娘子,她容貌过盛,只需简单的首饰点缀即可,太多反而累赘。不禁感慨,他们如今都成为了青年,十多年的时光足够使人退去当年少时的青涩,他变得越来越沉稳温和,而她变得…她变了吗?好似没有,她自年少时就是如此,时间在她身上似是静止了。
对外她是年纪轻轻就官居高位的卫大人,有多少青年才俊像当初他们一样扑向她,可是她却都拒了。对内,他是他的妻,如今变成了他孩子的母亲。可她看起来有时还是会很俏皮,会任由着孩子同她瞎闹。她还是那般美,见到她进门的那刻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心动。
卫珃缓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半依偎在他怀里,又怕硌得他不舒服,将头上仅剩的步摇与簪子都取了下来,那张如玉的脸胖在他颈上转来转去,弄得他觉得心痒得很,还听到她嘴里轻声嘟囔着“除了那天夜里,我竟没闲下来一天陪你,是我的不对。”
姜柏换了个姿势,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让她能在他怀里躺得舒服些,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心里熨贴得很。也是巧了,今日姜柏也是着一袭蓝袍,二人相拥,裙摆与衣摆深深浅浅的蓝交迭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这话说的不假,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办公,家里去了信说他将生产,她急忙打马赶回来,刚到没多久暄儿就生了出来,她在家睡了一夜同他说了些体己话,第二天清晨又赶了回去。直到前日她才回家来吃了一顿饭,又在衙门忙了两天,连檀朗那边都没去,回来就急忙来看他了。成婚十多年了,她早已在后院学会了保持平衡,不会像早年间那般期待她零星的爱意,如今他已经很满足。
想着这些姜柏觉得甚是心疼他家娘子,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看她脸上浮起的漫漫红晕,在自己怀里扭动的人儿,眼神一暗,觉得她十分可爱。可是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拥抱聊以慰藉。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