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板,该喝药了。”飘摇道,看了一眼旁边的陆忘遥,忽然略带害羞的问“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
一下把陆忘遥问的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顾情看看他们俩,轻笑了一下没作声。
顾情不在这里倒还好,陆忘遥还能放得开,只是顾情还在这,他假正经还丢人,放开了哄哄飘摇还不好意思。
“你想干什么?”陆忘遥几乎结巴地问。
“给你做饭。”飘摇回答。
“做什么饭,来了顾府就是客人,还用你做饭。”陆忘遥拉着飘摇,“跟我过来,我跟你好好讲讲规矩。”
顾情摇了摇头,自己端起药喝了起来,什么都没说,随他们去了。
月渚的三月诚然不如天关温和,甚至还偶尔飘起雪花。但春天终究是来了,那条狭长的河也开始翻腾起来,一天不见就涨了不少。
陈江在河边坐着,仿佛感受不到三月的凉风,他握着自己的枪,和鬼面的几次正面交锋,枪已经伤痕累累,枪头到处是抹不去深深划痕。
陈江擦了又擦,天在下雪,没有光,枪也显得陈旧而黯淡。
前几天詹星若对他说,乘风候的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义正言辞地反驳了詹星若,却还是忍不住想去了解詹星若口中的真相,鬼使神差地去了太子府。
当年章继尧拿出来的是证据,现在詹星若拍给他的也是证据,世间真真假假,到底应该如何去分辨。陈江把枪举起来,对着阴沉的天光,过了一会又无趣地放下来。
他从军起跟的第一个将军,就是乘风候,乘风候每带出一个他觉得不错的兵,都要把这个兵派出去。能出去独当一面,做个小将军,谁不愿意,可陈江就偏偏不愿意。
“哎呀,赶紧走,别婆婆妈妈的。”乘风候道,“快点,把咱们营的牌子给我。”
陈江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聋啦?”乘风候大声问。
营里的牌子,是进乘风候军营的通行证,每个将士都随身携带,牌子被拿走了,就不是乘风侯的人了。乘风候想着京城那边正好缺人,废了好大劲把陈江推荐过去,和老皇帝油嘴滑舌地没少说好话,老皇帝欣然答应了,乘风候乐颠颠地回来告诉陈江,陈江却一脸被背叛了的表情看着他。
乘风候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自顾自地恭喜陈江,和他说,“我可是跟皇上说了,我说你又聪明又能干,别看你岁数小还单薄,结实着呢,打都打不死,皇上可挺中意你,你过去了好好表现。嗷对了,咱们这大西北多少年回不去一次,你回去了,常给兄弟们带个信。”
“就是的!”同营的将士道,“小陈江行啊,就你受宠啊,我们老了,将军看不上了。”那将士起哄,一帐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乘风候最喜欢开玩笑了,“那当然,你看看陈江细皮嫩肉的,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