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无争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詹星若看了看他,也不急不忙地坐下来。
“如何?皇上怎么说?”詹星若尚在少年,身材单薄却挺拔,恍然若仙。
“父皇根本无心听我说。”无争皱眉道,“父皇说我了解的还太少,不应该贸然下结论。”
詹星若点点头,“也有道理,我们掌握的证据尚不充足。”
“但是父皇不愿派人去查,单靠你我,如何调西北大营的帐。我说我查到那边白银流出有所波动,父皇却很是不在意,说什么,无可厚非,这样怎么行。”无争握紧拳头。
“你可和他细说了你的想法?”詹星若问。
“我同父皇说了,我怀疑是乘风侯。”无争言道。
“然后呢?”
“然后父皇训斥了我一顿。”无争摇摇头,“父皇十分信任乘风侯,叫我不可污蔑忠良。”
詹星若轻轻笑了一声,“皇上说的有理。太子的确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你之前不是和我一起猜的是他吗?”无争问道。
自从无争跟皇上求来了詹星若,就成天想着和自己的军师一起干一番事业,太傅教他读书,最喜欢讲那句“肉食者鄙”,无争就暗暗在心里下决定,非要做个有远见的肉食者不可。
詹星若来不久,两人就歪打正着碰上了塞北白银流失的案子,本来是个芝麻大的事,詹星若非要借卷宗回来看,一看便看出了诸多破绽和疑点。
这白银若不是被贪污了,怎么一点流动迹象都没有了,结案的时候都没在那替死鬼府里搜到白银,就堆了几箱,远远不够这几年被抽走的量。白银要么是被藏到别处了,要么就是流向外面了,总不可能凭空蒸发。
詹星若怀疑那白银是直接流向蛮夷了,这些年蛮夷军力日益强盛,怎么打都不见衰弱,詹星若便把自己的想法同无争讲了。无争觉得詹星若说的有道理,便几次三番地去找老皇帝请命调查,但老皇帝正被塞北的战事烦着心,既然是已经结案的案子,自然不想多费人力和心思,况且无争怀疑的竟然是一直替他镇守边疆的乘风侯。
都结案了还返回去调查乘风侯,于情于理的说不过去。老皇帝这几次都拒绝了无争。
无争在御花园里吹着四月的凉风,火气稍微熄了点。
詹星若只是微笑,无争忍不住问道,“阿离倒是说话呀,为何说我误会他?”
“太子了解乘风侯几分?”詹星若问。
“枪法独到,十六封侯,放荡不羁,战无不胜?”
詹星若点点头,“世人皆如此评价,太子没有了解过他额外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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