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顾情又答,“是顾某的侄子。”
詹星若微微停了一下,又继续喝茶。
无争吸了口气,又问道,“那真是……”无争也不知道说什么。
顾情反倒先开了口,“舍侄痴傻,不擅与人交流,患有面疾,面相极丑,不便见人,所以顾某就叫他带上面具了。”
无争边听边点了点头。顾情这样一说,这位鬼面为什么会乘风候的枪法似乎也有点说得通了,另外,顾情已经说了不便见人,无争也不好意思硬把人家拽出来验一验,而且两人是打着道谢的旗号来了,也不便多问。
无争斜眼看了看詹星若。
詹星若借着吹茶,摇了摇头。
“真是没想到,与我们交战的,竟然是顾老板的侄子。”无争道。
“顾某人在天关,吕王要舍侄去带兵,顾某也不得不从,身不由己,还请太子别怪顾某才是。”
无争也没法再追问下去,只得举起酒杯,匆匆了结了谈话。
顾情给两人安排了晚上住的地方,只不过不是挨着的,而是还隔着一栋房子,回去的路上,无争低声说,“阿离,你看顾成渊是什么意思?”
“一不想说,二不想帮。”詹星若道,“如果他就是鬼面,那他的目的,他自然不想对我们说,如果他侄子是鬼面,那他就是不想多管,也不包括不想帮我们。”
“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无争问。
“没有证据,乱猜无益。”詹星若,依旧眸中深沉,无争总觉得今天的詹星若怪怪的。
“那今天就这么算了?”无争道。
詹星若低下头,想了想,好久才答道,“我再看看。”
无争没太明白詹星若的意思,看今天詹星若心情好像不算太好,也就没有多问下去,只是点点头,“就依阿离。”无争道。
三月的天如果不下雨,天关的月亮还是很大很圆的,詹星若回到房间了,不知道为什么,整个顾府好像都有一个麝香的味道,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格外的亮,给屋里的陈设都勾上了一条柔和的银线。
很久之前他曾见过顾情,詹星若坐下来,拿出当时为了救顾情,扯走的半块玉佩,握在手里摸了摸,当时把顾情放出去之后,就被赶来的章继尧缠住了,一时间没法脱身去确认顾情有没有逃出去,如果被抓住,或者被发现,都是死路一条,他以为责怪自己没有再想一个更周全的办法。
可顾情却意外地命大,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刺客的追袭,最后詹星若收到太傅报平安的信时,露出了久违的笑。
正当他回忆之时,却听有人轻轻扣门。
詹星若赶紧收起玉佩,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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