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忘遥咽了口唾沫,点点头,硬着头皮说道,“小事儿。我马上起程。”
陆忘遥说罢便转身往出走,刚一打开门,就愣住了,顾情刚低下头准备写字,就觉得寒风久久不绝地吹进来,便打算抬头问问陆忘遥怎么了。
没想到一抬头,便看见陆忘遥慢慢地挪开了身子,然后一溜烟的走了。
门前站着的是日思夜想的詹星若。
“军,军师?”顾情停下笔,有点惊讶。后面的侍卫跟进来,忙着低头道歉,“刚才二老爷吩咐,说有事跟您说,什么都不能打扰,所以小的不敢通报,这位大人不听小的阻拦……”
“好了。”顾情摆摆手,“詹军师是贵客,往后不用拦。”
侍卫忙着点点头,知趣地关了门退下了。
“军师莅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不知哪里漏了一束风进来,本来直直上升的安神香忽然打了个弯。
“顾成渊,商道为什么被停了?”詹星若开门见山地问道。
“大米一石都没有少。军师不必担心。请坐。”
“你知道不是向你问这个。”詹星若坐下来,身上带着风雪的寒气。
顾情轻轻呼了口气气,嗓子还是经不起多说话,有一些微微的沙哑。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天关的江南提督,向吕弦提供的线索。”顾情悠悠地说,“军师日夜兼程地赶来,就是为了向我确认一下?”
詹星若没有说话。
“商人讲究一个信字。”顾情说,表面上游刃有余,心里却有点抑制不住的难过,詹星若并不相信他,他马上要向月渚发兵,他怕詹星若认得他的枪法,把他和乘风侯联系起来,而朝中衮衮群公,总有一个认得乘风侯的枪法,不被发现,太难了。
可若是詹星若知道了他就是乘风侯的儿子,他就是那个叛变了国家的男人的儿子,会怎么对他呢?他写了一封让月渚小心天关的信,詹星若尚且不能相信,他若告诉詹星若,自己带兵打月渚,是为了保护月渚,詹星若又怎么会信呢?
“顾老板,你身为天关的商人,为什么要写信给月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詹星若道,“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商人天下为家。”顾情说,“何来哪里人之说。”顾情笑笑,真正的原因,他哪里敢说呢。
“你撒谎。”詹星若的声音冰冷,一下掐断了顾情的思绪。
顾情索性站起身来,向詹星若走去,“那军师以为,我是什么原因?”他绕到詹星若身后,双手按在桌子上,将詹星若半锁着。
“顾老爷,自重。”詹星若道。
顾情轻声笑了笑,不但没起来,反倒低下头,唇尖轻轻划过詹星若耳朵,“我的原因,军师猜不到吗?”还没等詹星若抬手反抗,他就先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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