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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十将从几个小孩子那里得到的消息复述给了维利，维利顿时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真的是从孤儿院附近捡来的，那恐怕我们今晚就得去孤儿院里一探究竟。”
是夜。
“维利，这次究竟是什么恶魔？”苏安十换着夜行服看着维利问到，他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你觉得呢？”维利反问。
“没用月之尘之前我觉得没有恶魔，”苏安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说不出来了。”
“按道理来说，缠上小女孩的最有可能的是食心魔，食心魔最擅长控制人心，会缓缓抽食灵魂让人先痴傻再发狂，可是食心魔是非常高调的恶魔，它们一旦出现就会迅速侵蚀周围的人类让他们成为堕落狂信徒吞噬灵魂，同时放出大量恶魔的眼线监控它的领地，再蛛网式扩张，以上这些我们都没有看见。”苏安十回忆了一下学到的恶魔介绍，一点一点分析到。
“还有一点，食心魔的狩猎范围更偏向大人，因为它们的主食是灵魂中的欲望，成年人欲望会更复杂，幼童反而不受它们欢迎，孤儿院痴傻的确全是小孩子。”维利靠在墙上补充道。
“如果不是食心魔，没有恶魔眼线，喜欢吃小孩子灵魂这一点更符合食人魔的爱好，但是食人魔是灵敏高难侦测才评为中级恶魔的，智力却不高，不会做出这种圈养式捕猎，抓到猎物基本上都直接食用了，本身也喜欢在大城市出没，更没有控制人心让人痴傻的能力，这点又很矛盾。”苏安十不禁混乱了起来。
总的来说，小女孩身上现在出现了两种恶魔综合起来才能达到的效果。
她的灵魂被缓慢抽取而变得痴傻，可周围确干净的没有丝毫恶魔痕迹，甚至连整个小镇都非常干净。
而针对幼童，食人灵魂极度隐秘这一点，却充满了食人魔的行动方式，就像苏安十和维利，甚至用上了显灵高级魔药，才勉强看到了她的灵魂不稳。
如果是水平不够的普通神父来看，恐怕仍然会和医生得出同样的结论，没有恶魔作祟，患儿无故痴傻。
要不是维利找到了血色鹅卵石这种奇怪的看上去是邪魔仪式的物品，打破了苏安十一开始认为自己多虑了没有恶魔的想法，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在建议奥黛丽夫妇带孩子去祈密所看看是不是先天灵魂不稳了。
“该不会是食人魔食心魔联手……”苏安十想了想问到。
“不会，恶魔之间的竞争欲也非常强，那是刻在它们骨子里的，如果两个食谱重叠的同级恶魔相遇，一定会第一时间大打出手，而不是坐下来合谈，如果中级恶魔都会联手那人类在黑暗年代都死光了。”维利否定到，恶魔之间互相排斥，只有上位恶魔的威压能让下位恶魔恐惧或者臣服，利用他们造成更大的危害，没有高等恶魔在场的情况下，同级之间只会不死不休。
“但是现实却与之相反，这让有一种可能无法排除……最坏的那种……”维利看着苏安十沉沉说到。
“你是说……高级恶魔？！”苏安十看着维利那沉重严肃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什么。
确实，现在的情况只有中级恶魔根本没法解释情况，要造成现在的局面，向下想就是他们多虑了，可是往上想只可能是还有更高级的恶魔存在。
苏安十终于也开始紧张了，他从维利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不过不是担忧有高级恶魔，而是对他的安全的担忧，毕竟苏安十还太弱了，就算是中级恶魔他也对付不了，更何况可能是高级恶魔的案子。
维利在担心他没法分心保护苏安十。
“好了，”不过为了缓解气氛，维利还是开口宽慰到，“一切还得看今晚情况如何，说不定真的是我多虑了。”
深夜，维利带着苏安十在黑暗中游走，迅速摸到了孤儿院附近，今夜是个无夜之月，没有月亮的光辉，茂密的森林显得有些怪耸。
很快，维利带着苏安十避开了所有监控，来到了孤儿院外围的围墙下，在苏安十胳膊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咒印。
“这是能够暂时迷惑别人的法术，最多能坚持4个小时，注意不要沾水，沾水会失效。”给苏安十画完隐身咒，维利又不放心的给他又施加了一些能够轻身提神的小法术。
“如果感觉哪里不舒服立刻告诉我。”进去之前，维利再度叮嘱到。
“我会的。”苏安十握了握手里的驱魔枪，看着维利的认真深沉的侧颜，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维利搂住了苏安十的腰，一个瞬闪，像鹞子一样带着苏安十翻过了孤儿院五米高的外墙，平稳的落在树木茂盛适合躲藏的灌木丛里。
“我们从那边过去。”将苏安十带进了围墙，维利指着一条探好的小路，带着苏安十摸到了孤儿院住宿区的侧门，放出了两只干扰灵。
这种干扰灵可以干扰电子设备，这样他们摸进来就既不会被孤儿院的人看到，也不会被监控拍到。
进了孤儿院，苏安十拿出了从小镇公立图书馆找来的地图和墙上的紧急逃生标识地图对了
', ' ')('对，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对维利点了点头。
“这个孤儿院每年都新收一两个患病婴儿，目前最大的已经十七岁了，最小的是今年5月来的，十岁以上的住在四楼，5－10岁的住三楼，3－5岁在二楼，剩下的都在婴儿房，我查了一下孤儿院这些年的新闻，大多数都是从哪儿收留了患儿，哪个患儿因为病情严重不幸离世的消息，因为大多数都是先天性疾病难以治愈，后期干预也很难恢复正常，所以没有孩子被治愈离开过。”苏安十小声跟维利耳语，等维利定夺先去查看哪里。
“先上四楼，如果孩子们都被食人魔食灵，那年纪越大，身上的痕迹就应该越多。”维利收到，低头轻声说到，带着苏安十来到了楼梯，开始向楼上进发。
路上，维利又轻声的问。
“去世的孩子年龄大概都多大？”
“我想想，好像大部分都是十二三岁。”苏安十回忆了一下图书馆旧报纸上的内容，大概的回答到。
“食人魔喜欢吃小孩，十二三岁就是它喜食的最大年龄，超过这个年龄一般食人魔就不吃了。”维利冷冷的迅速说到。
“你是说食人魔在饲养人类，挑着吃？”苏安十没有明白维利的意思，歪头问到，“可是不是还有十几岁的孩子活着吗？”
“是甄选。”维利叹了口气解释到，“我总觉得这个恶魔是在挑小孩，它在挑选他需要的孩子，恶魔食人其实主要摄取的是灵魂，对大部分恶魔来说人类肉体只是顺带吃掉，吃不吃都不碍事，重要的是人的灵魂，这些小孩一定有哪里是特殊的，要到十二三岁才能看出来被它留下，而这时候它就可以把不合要求的吃了，十二三岁或许是个界限，那么问题就在于，它在挑选什么，你还记得那个鹅卵石吗，那群孩子叫它像圣诞树上的蛋，这说明玛丽捡到它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么大费周章，听上去不像恶魔这种急性子生物会干事情。”苏安十听的直皱眉头，这个恶魔得多狡猾才能运营起一家孤儿院花费十几年慢慢挑孩子，不禁吐槽了一下。
这确实不是中级恶魔能搞出来的事。
然而维利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盯住了苏安十，眼神变得冰冷，阴影中显得血红。
“永远不要小看恶魔苏安十，我可以告诉你，你以为中级恶魔以下的恶魔智商都不高，那是因为能进入人界的恶魔本身就不强，在魔界连杂兵都不算，魔界缝隙本身限制了上位恶魔不能进入人界，如果有一天它们也都进来了，那人类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对不起，维利。”苏安十一时间被维利训住了，知道又开始失言，顿时心虚的道歉。
“现在恶魔少了，驱魔学校课本都在弱化恶魔的危险性，让你们对恶魔的认识越来越错误，这样非常不好，自从有了驱魔枪，教廷就开始膨胀了，其实就算是上位恶魔在魔界也不过是……”维利这次没有接受苏安十的道歉，而是阴郁的没把话说完就转身径直走上了台阶。
黑暗里，苏安十耳边飘来了维利那缥缈沙哑却带着一丝哀伤的低语。
“别忘了，我也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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