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寒微微皱了皱眉，张张嘴，刚要说话，便被林雨修长的手指抵住了嘴唇。
“不要说对不起。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思寒的眉头颤抖了一下，林雨好听的声音在抚慰着他伤痕累累的心。不行吗？行吗？思寒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可是，他有点感动，心里有点暖，这样体谅他的人，不是没有过。可是，想要得到他的同时，还对他这样体谅的人，从来没有过。思寒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在眼泪涌出来之前，他拼命忍住了。
凝视着林雨认真的眼神，思寒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林雨，我从来没有过——”
“所以，试试吧。”林雨好像在诱哄思寒，也好像在说服自己，“其实，我也没试过跟一个人在一起。宝贝，你是第一个。”
第十三章
要不要跟林雨在一起？
而且，林雨所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同居，还是想要保持长久的情人关系？思寒不知道林雨的确切意思，可是他知道，这是一个严肃的邀请。林雨很疼他，可是他跟别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个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种，萧奕，和别人。除了萧奕以外的人，都是别人，包括疼爱他的林雨。他也许特别，但是依旧没有任何不同。思寒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萧奕，不能用爱情去招惹人家。
这是一个死结，仿佛永远没有答案的死结。萧思寒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彻底解脱的一天，彻底用放松的心情去爱一个人，彻底放弃对萧奕的执念。可是，他现在还做不到，既然还做不到，那就干脆不要做吧。
因为思寒很清楚地知道，仓促之下，为了贪图温暖和疼爱而开始的关系，会走向哪里。如果仅仅是在一起还好，可是通常情况下，在一起的下一步都意味着爱上。萧思寒现在还不会爱上萧奕以外的人，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玩弄别人的爱情，要避免，就要从一开始就避免。
对不起。
不敢说出口的对不起，浮现在思寒的眼底，他注视着林雨，温柔，克制，歉意。
“林雨，我不想试。感情这东西，最好还是不要随便试试看，对吗？”
盯着思寒的眼睛，林雨的目光闪烁，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的两个人，一个仰面躺在柔软洁白的床单上，另一个，身体舒展成惬意的姿势，二人四目相对。林雨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思寒颤抖着的嘴唇，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思寒，你怕我爱上你？”
萧思寒的目光猛然颤抖了一下，好像心脏被穿透一般，牙齿下意识地咬上嘴唇，却没有感觉到疼痛。牙齿上略微有些硬的触感，让思寒轻轻挑了挑眉毛，原来，林雨在他张嘴的一瞬间，已经把手指伸到了思寒的牙齿下面。所以，他咬住的是林雨的手指，嘴唇不疼，心却疼了。
“你怕我爱上你，”林雨了然地点头，然后，轻轻的笑容爬上嘴角。笑容迸发在那双本来就含着笑意的眼睛里面，显得非常温柔，“思寒，我爱上你，对你来说有什么坏处吗？”
手指从思寒的牙齿下面撤出来，用自己的嘴唇轻吻着那个浅浅的牙印，认真的眼神透着几分执着，林雨轻轻摇头，“我没想到，思寒，你竟然是这样的。”
“什么？”萧思寒没有听懂林雨话里的意思，他依旧沉浸在被人看穿的窘迫和难过里面，所以，下意识地发问。
“萧思寒爱玩，也玩得起。萧思寒喜欢勾引人，更喜欢甩掉旧情人。萧思寒是个万人迷，魅力无穷，却心冷似铁。我在认识你之前，听见的都是这样的话。可是今天我才发现，他们说的，全是些——屁！”爆了粗口，声音却依旧轻柔好听，好像是在说情话，林雨温柔地抚摸着思寒柔软的头发，捧起白皙的脸颊，轻吻了一下，“小傻瓜，真是个小傻瓜。”
用力地抱住思寒的肩膀，将那个小笨蛋整个搂在自己的怀里，林雨笑了，“别人爱上你，你不会开心，只会说对不起。你说，你不是笨蛋是什么？”
思寒沉默不语，心在狂跳，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林雨的每一句话，他好像都能听懂，却又有些糊涂。萧思寒爱玩，萧思寒爱甩人，萧思寒心冷，滥情，混蛋。这些话思寒都知道，都听过，比这些话难听的他也听过。甚至这一次，他做好了很多准备来承受林雨的恶言恶语，可是，林雨没有。
傻瓜，我是傻瓜，是啊，我就是个傻瓜。终于有个人能看明白，我就是个傻瓜吗？
“思寒。”林雨好听的声音止住了思寒的眼泪，他俯身压住了思寒柔韧的身体，手掌贴在思寒剧烈跳动的心脏上，轻轻说道，“你的心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呢？”
“林雨——”思寒握住了林雨的手，盯着他带笑的眼睛，摇了摇头，“这里，是空的。没有感情，也没有位置，你走不进来，我也不想出去。你对我越好，我越想远离你。林雨，你明白吗？”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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