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劝你趁早搬离朱雀街,这样倒也能省去了一些麻烦。你若是顽固不灵,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近年来,朱雀街陆陆续续开过好几家布庄,都被刘掌柜恐吓走了,恐吓人这件事他做的驾轻就熟,熟练至极。
顾玫抿唇,难怪刘掌柜敢这样嚣张,原来背后之人是徐丞相,那今日早晨那场大火便也不用查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刘掌柜搞的鬼。
顾玫嗤笑一声,慢悠悠道:我原以为做生意靠的是物美价廉、货真价实,没想到现如今做生意,靠的倒是背后的势力了。
徐丞相好官威,但我镇国公府也不是吃素的,刘掌柜若觉得自己有倚靠,便只管用那些腌臜手段,看看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
顾玫生的明艳,如今发起火来像一枚火辣辣的辣椒,镇的刘掌柜有些发憷。顾玫瞥他一眼,不再多言,一甩衣袖出了门子。
屋门被重重关上,刘掌柜这才反应过来顾玫刚才说了什么,那明月庄竟是镇国公府的产业,镇国公是谁,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圣上侄男,便是徐丞相再被圣上倚重,也越不过皇亲国戚去呀!
他有些心慌,唯恐自己闯下大祸,赶忙挪到窗边,低头俯视楼下,只见适才那俊俏男子上了一辆青色帷帐马车,那马车看着低调,车辕的位置却刻着镇国公府的标记。
刘掌柜双腿发颤再也站不住了,扶着墙蹭到桌边颤颤巍巍坐下,这时二掌柜进了屋,二掌柜谄媚一笑,问道:把人吓走了?
刘掌柜心道没把人家吓走,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他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压了压惊,才道:那人是镇国公府的。
二掌柜一愣,随即又觉得不太对:镇国公是皇亲国戚,圣上御赐的店铺都有标识,那明月庄可没皇家标识。
刘掌柜思索一瞬,觉得二掌柜的话十分有道理,但那刻着镇国公府标识的马车总不会有假。于是便说了出来。
二掌柜道:镇国公府人口简单,左右不过三位主子,这三位主子一位比一位尊贵,总不会屈尊降贵经营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铺。莫不是府内的下人欺上瞒下,借着主子的名头出来招摇撞骗?
刘掌柜低头沉思,沉声道:着人查一查,镇国公府得力的管事里面有没有一位玉面小郎君?
布店的生意如火如荼,墨宝斋也有了起色,现下唯一没有起色的便是顾玫在城外的庄子,那庄子临山,土地并不肥沃,种不了庄稼,近年来一直在种果树。
水果是季节性的,当季若卖不掉,便只能赔本。这庄子还要雇人,一年算下来基本赚不到银钱。
顾玫的布店生意好,她若是能养一些蚕,自己做丝绸,利润便会更多一些。也能省去水果的销路问题。
天高气爽,万里无云,顾玫起了个大早,乘马车向城外的庄子驶去,城外开阔,沿路开着小小的野菊花,浪漫又雅致。
王掌柜带人守在半路,只等着将那招摇撞骗的玉面郎君狠揍一顿,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招摇撞骗,幸好二掌柜机智,这才查到镇国公府管事们身上。
将镇国公府查了个底朝天,也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年轻后生,不用说也知道这家伙在借着镇国公府的名头唬人。
蓝盖马车缓缓而来,王掌柜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狠狠地打,他在朱雀街作威作福多年,统共也只受过顾玫的气,今日不将她打的哭爹喊娘他就不姓王。
十来个大汉气势汹汹冲着马车而去,顾玫意识到事情不好,赶紧让一个随侍的小厮下车回镇国公府报信,那个小厮年纪小,生的毫不起眼,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大汉们的目标是顾玫,自不会管一个普通小厮的行踪,他们勒住缰绳将顾玫从车上拖下去。将人拖下去后都傻了眼,不是说要打的人是一个俊俏郎君吗,此时怎么换成了美娇娘。
刘掌柜也愣了一愣,盯着顾玫看了半晌,才发觉她和那郎君是同一个人,难怪他觉得那郎君俊的不似凡人,原来竟是一位女扮男装的美娇娘。
他活了近四十年,可没睡过这样标致的娘子,今日天时地利全占了,他定要解一解馋。
吴思成伺候傅珩多年,从未见他对姑娘上心,自上次傅珩夜探镇国公府后,他就笃定傅珩是放不下镇国公夫人了。圣上清心寡欲多年,既有了心尖上的人,他是一定要撮合的。
虽说镇国公夫人是圣上侄媳,但圣上是天下是之主,他夙兴夜寐,为着天下劳心劳力,便是做一次错事又何妨?
吴思成打听到顾玫要出城的消息,早早便请傅珩出门赏秋景,傅珩心思清明,自然知道吴思成的心思,他二话不说便随着吴思成出了宫。
圣上微服出巡,表面低调,其实沿路布满了御林军,刘掌柜一行人一动手,消息就传到傅珩耳中,自平定诸王之乱后傅珩再未动过刀剑,听到消息,他立马抽出随侍的宝剑,上马向顾玫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掌柜双目放光,像饿狼一样盯着顾玫,顾玫自知不好,赶紧出言震慑:我是镇国公夫人,我父亲乃圣上亲封的太子太师,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定让你整个家族陪葬。、
刘掌柜一愣,无论镇国公还是太子太师都是他惹不起的人,莫说他,便是丞相见了也要退避三分,他下意识就要退缩,但一想到先前顾玫蒙骗他的事情,就又以为顾玫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