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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泽没有想到他的嘴皮子倒是挺溜,怪不得大哥和他说,他们这位小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清了清嗓子,正欲回讽。沈父不耐烦道:“好了,吃饭就好好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后再说,圣人曰,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你们都忘了不成。”身为一家之主的沈父发声后,偌大的正厅立马安静了下来,庶出们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饭碗里。沈归砚把挑好鱼刺的雪白鱼肉装在小瓷碟里移到宝珠面前,“我挑好鱼刺了。”正在咬四喜丸子的宝珠头也没抬,“我不想吃鱼。”沈亦泽舀好一碗鱼汤放在宝珠面前,又取出帕子帮她擦了擦沾上油渍的嘴边,“喝点汤,这鱼汤里的鱼可是二哥亲自钓的。”宝珠端起鱼汤,笑意盈盈,“谢谢二哥,我最喜欢喝的就是鱼汤了。”“宝珠喜欢,二哥明天再给你钓。”“好。”他们是兄友妹恭,倒衬得一旁的沈归砚凄凄惨惨,也瞧得沈母心疼。对于老二给宝珠擦嘴的事情倒是见怪不怪,当哥哥的爱护当妹妹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吃完饭,本来要去花园里消食的沈母让宝珠和她一道去牡丹阁里赏花。自从沈归砚回来后,这还是母亲第一次带她散步,宝珠心里忍不住泛起隐秘的得意,看吧,她就说母亲最喜欢的永远是她。行至牡丹花丛前,沈母弯腰折下一朵花开浓艳的牡丹,簪上宝珠发间,看着她的好颜色,悠悠地叹了一息,“宝珠,你告诉娘亲,你是怎么想的。”宝珠不明白母亲突然问她这个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现在沉默是最好的。沈母见她不说话,自顾自说下去,“宥齐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人成婚后会变成一对怨侣,也不希望你以为我是为了保全沈家的名声,让你报恩嫁给的宥齐,你要明白,在娘亲的心里,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宝珠听得眼睛一亮,母亲的意思是不用让自己嫁给姓沈的了吗,太好了!正当宝珠高兴的说不想要嫁给沈归砚,并说自己已有心上人时,沈母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一下子说那么多,你可能消化不了,距离你们的婚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宝珠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慢慢想,想好了在告诉我答案。”宝珠不认为过了这个村还有下一个店,涨红了脸蛋的就要开口,“我现在就想好了,我………”沈归砚走过来的脚步声,盖住了宝珠后面的几句话,“宝珠,母亲。”
“宥齐是不是来找宝珠的。”沈母笑眯眯地把宝珠推过去,笑得揶揄,“我才带走宝珠一会儿,又不是不把宝珠还你了,这都还没成亲就看得那么紧张,要是成亲后怕是得把宝珠栓腰带上挂着。”被母亲打趣的沈归砚亦红了耳根,“母亲,我和宝珠有话要说。”沈母看着站在一块,就格外登对的一双儿女,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你们两个在成亲前确实得要好好培养下感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宥齐对宝珠那么在意,哪里像逾白说的那样。宝珠见母亲要走,顿时急得不行,“不是,母亲你先别走啊。”可是母亲走得飞快,除非她小跑着过去才能追上,气得宝珠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都怪你,你是不是故意害我!”本来只要她和母亲说她不喜欢姓沈的,就能美美的不嫁给他了。并不否认自己别有用心的沈归砚佯装柔弱的拉过宝珠的手,放在自己完好的另一边脸上,讨好的蹭了蹭,“宝珠,我脸疼。”他过来时,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并熏了香,动作不经意间将领口往下扯,露出精致的锁骨。尚不懂何为美男计的宝珠嫌弃的抽回自己的手,还在衣服上擦了擦,“你脸疼找大夫啊,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夫。”又皱了皱小鼻子,避他三尺远,“你是不是太久没有洗澡,身上都臭了,熏得我难受。”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打扮,结果惨遭嫌弃的沈归砚笑容尴尬的僵在脸上,皮动肉不动的扯了扯嘴角,“看来母亲下次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会说谎。”沈归砚受伤的垂下长睫,调子凄凄惨惨复忧愁,“我知道我比不上二哥在宝珠心里的位置,也比不过宝珠在母亲的心里,总归我就不应该回到沈家,我要是不回到沈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会被二哥打,也不会让宝珠讨厌我。”“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奢求宝珠为我上药,我应该早点认清自己在宝珠心里的位置,这样,我也不会那么难受。”越听他念,越觉得哪儿不对劲的宝珠急忙喊停,“停停停,我帮你上药还不行。”回琳琅院帮他上药时, 宝珠发现无论是院内还是院外都静悄悄的。小脑袋一转,立马笑着小跑推门进了屋子,“二哥是不是你来了, 怎么都不派人和宝珠说一下。”张开手臂把人抱进怀里的沈亦泽扫向跟在后面的沈归砚,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二哥要是不来, 怎么知道宝珠的屋子里多了一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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