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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本书砸过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闭嘴。”宝珠砸完又掏了掏耳朵,“找块抹布塞他嘴里,狗吠得怪难听的。”直到章庞被拉下去后,沈归砚方才出声,“趁着现在人多,郡主不应该求证吗。”曲红缨认为很对的点头,“对,宝珠,你是想要我们打断他的腿扔湖里喂鱼,还是剁碎了喂狗。”此刻像是走在独木桥上,左边虎,右边狼皆在虎视眈眈的宝珠硬着头皮,松开咬着的嘴唇,呐呐道:“下午还要考试,要是他突然受伤了,博士们肯定会猜到什么。”“所以……我决定先放过他。”宝珠为了不弱气势,才不是怕了他,双手叉腰来到沈归砚面前,雄赳赳的昂起头。“我告诉你,本郡主才不是怕了你,只是好心让你活到考试后,在和你算账。”“好。”沈归砚并未把她的狠话放在心上,倒不如说是把她的狠话归类于过小孩子家家般的玩笑话,要么是些无痛无痒的小手段。可他忘了,有时候无痛无痒的小手段最是磨人。被人孤立,独自吃饭对于沈归砚来说习以为常,可当他又一次在饭菜里翻出虫子的尸体,被画得一塌糊涂的桌面,书屉里塞满的死老鼠,死蛇,旁边偷捂着嘴笑的人群。额间青筋跳了跳,二话不说拎起死老鼠的尾巴来到宝珠面前。此时的宝珠正拈着一块甜津津的金乳团往嘴里塞,冷不防看见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死老鼠出现在眼前,然后淡定的继续吃金乳团压压惊。她小时候经常在大哥的院子附近挖出麻雀老鼠野猫的尸体,一开始是被吓哭,后面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这下子倒是换成沈归砚不淡定了,为不影响她食欲,用帕子把死老鼠裹住,冷笑一声,“宝珠同学不应该解释一下吗。”宝珠眨了眨眼睛,“解释什么。”“你说呢。”宝珠目光再次移到用帕子包着的死老鼠上,眼里讽刺道:“沈同窗该不会是以为这些事是我做的吧。”沈归砚反问,“难道不是吗。”能做出那么幼稚得欺负人的事,除了她,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她都送了自己那么多份大礼,他在如何也该投桃报李,才不会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那么,该送她怎样一份大礼,才符合她这位永安郡主的身份。
沈归砚以为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会狡辩,谁能想到她会一口应下。“没错,是我让她们干的。”宝珠毫不犹豫的承认,更带着一丝快意张扬的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脸。学着他的模样凑到耳边,恶劣十足地勾起红唇,“不爽啊,不爽就憋着,要么跪下来给本郡主磕几个响头,或者你同我发誓,把那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我就让他们收手,怎么样。”那个秘密如今像是一把悬在她头上的剑,保不准何时就会落下。况且她早就把人给得罪了个彻底,那么在得罪彻底一点,又有什么难。沈归砚单手撑在桌边,伸手夺过她吃得只剩下几块的点心碟子,视线不经意落在她唇边沾上的点心屑,“宝珠同学送了我那么一份大礼,我何该还一份大礼才行,毕竟礼尚往来吗。”至于送什么,当然是送她最缺的。“本郡主送你的,你就好心受着,就当是积攒些福气。”毫不服输的宝珠瞪回去,再说他看着就一穷二白,能拿出什么好东西送给自己。“有些福气,可不适合积攒。”忍了在忍,沈归砚终是忍下不去提醒,“我知道宝珠同学向来是个爱分享的,否则这该入口的糕点也不会分了一半喂给脸颊。”!!!因为连续三日落雨,原先的骑射被取消了,等考试结束后,宝珠发现自己连魂儿都在打飘,好在小考后会休沐两天。休沐的日子里,宝珠疲懒的窝在小院里哪都不去,生怕自己一离开小院,就被偷了家。最根本的原因是,她每一次考完试,非但不像其他人卸下重负后的满身轻松,并迫不及待的呼朋唤友出去花天酒地,而是要瘫着休息许久,才能缓过神。不过一想到沈归砚收到的教训,宝珠的精气神都好了几分。雪苹看着考完试后,几乎要和床融为一体的小姐,提议道:“小姐,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到院里晒下太阳。”“不想去。”头发未束,任由它们像水墨画肆意张扬的宝珠正蔫蔫地趴在床上,床边小几上堆满了她爱吃的零嘴。“鹿鸣院那边,今日可有什么动静。”宝珠说完,舀起一勺糖蒸酥酪放进嘴里。甜津津,冰凉凉的软绵口感一入喉,幸福得她眼睛直眯。出去玩,哪儿比得过窝在家里吃点心舒服。正摘了几枝桃花回来的冬儿回答:“鹿鸣院里的那位从考试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或许他是清楚沈府里并没有人欢迎他。”冬儿的目光落在正吃得香甜的小姐脸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说,夫人去过好几趟鹿鸣院。自从那位回来后,冬儿就开始为小姐打抱不平,就算小姐不是夫人老爷亲生的,也是从小在他们膝下长大的,那么多年了,哪怕是养只猫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是那么遭人疼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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