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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天已经黑了,如叶兰嫣所料父亲还是没回来,要在一个情绪化的主子手下干活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从昨夜被召入宫到现在,恐怕都没吃好一顿饭过。
叶兰嫣没来得及吃饭,让宝珠把李祺带来的东西倒在盆子里,随即把瓶子里的药丸倒出来了五颗放在一旁的石槽里研磨成粉。
宝珠按着叶兰嫣所说把五颗药磨成了粉,小心的把粉末倒进了盆子里,继而屏住呼吸,慢慢的把药粉和那一堆泛着豆香的碎粉搅拌均匀。
半夏兜了布袋子,宝珠把搅拌好的粉末一勺一勺舀进去,准备好之后叶兰嫣让蝉翘到外院把李祺叫了过来。
“二姑娘。”李祺在屋外候着,叶兰嫣将布袋子交给了他,认真强调,“亥时再倒。”
“是。”李祺接过袋子后离开了蘅芜院,叶兰嫣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夜空,宁静的连丝风都没有,半响她转头吩咐,“让厨房备一些我爹爱吃的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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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过后的建安城安静了下来,尤其是城东这儿靠近皇城一带的宅子更显静谧,天上的弯月被飘过的乌云笼罩,街市巷口漆黑一片,除了偶尔几声猫叫和路过的巡逻兵之外在没有别的动静。
三更天的竹棒子声响起:咚!——咚!咚!”脚步声从街市上经过,竹棒子声渐渐远去,巷子口这儿缓缓的驶出了一辆马车。
车夫小心翼翼的朝着街上看去,马车内有人拉开车帘子出来看,随即催促车夫,“行了,下一轮路过的巡逻兵要等一刻钟之后,赶快过去。”
等那人猫身回了车内,车夫抽了一下缰绳,马车驶出了巷子后朝着斜对面的另一条巷子跑去。
“真的可行?”
马车内发出一声犹豫不决的问话,昏暗中坐着个华服男子,他的神情里满是不确定:“父皇真的会收回旨意?”
“肯定会啊殿下。”一旁说话的就是刚刚朝外看的人,长的一副狡诈相,细着声蛊惑,“今早齐王爷在朝堂宣读圣旨的时候朝臣都纷纷跪求皇上收回旨意,到如今都还在宫里,这是众望所归啊殿下,皇上会那么说绝对是受了别人蒙蔽,殿下您此时不进宫岂不是如了那些人的意。”
华服男子神情一凛:“谁敢在本宫背后窜使父皇。”
“殿下您想,要不是有人在皇上背后说您的是非,皇上怎么会动怒到要把您禁足在太子府里,还下旨废太子,您要是被废了谁最得益。”旁人循循善诱,华服男子的脸色果真是越来越差了,他的眼神也越发坚定,得入宫,必须要入宫,刻不容缓。
男子见说服了他,拉起帘子看了一下外头的情形,见马车朝着巷子那儿越来越近,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