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面色不变,淡淡的道:“老师,此时耻辱的话多说无益,您还是想一想下一步应该施展的策略!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昨天在使团营地,楚天霸被陆铮下令格杀,动静闹得很大,楚天霸逃之夭夭没有死,现在不知所踪……”
他略微顿了顿,继续道:“还有,太后宫里传来消息,岑金双被刑部给抓了,关进了天牢!据说这个案子是晁临抓的,老师,您说这意味这什么?”
“楚天霸被陆铮格杀?他……他究竟是逃了,还是死了?亦或者根本就是一出双簧?这么大一个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仲父明勃然道。
傅叶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我们能调动的人都已经调动,太子殿下放话出来,说就算掘地三尺,我们也要找到楚老将军,希望能有好的结果!”
仲父明道:“太后那边的消息什么时候传过来的?岑金双犯了什么事儿?”
傅叶道:“据说岑金双是大康的密探,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替大康收集情报,是大康悬镜司陆长河手底下最厉害的一员悍将!”
“你……你说什么啊?这……这不可能!”仲父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的精彩,“我的天,我北燕的当朝宰相,中书舍人竟然是大康的密探?是悬镜司的渣滓?这怎么可能?”
傅叶道:“此事空穴不来风,如果不是真的,您觉得太后老人家会对岑金双动手么?什么东西能让他们恩断义绝,老师您想必也应该知道吧?”
仲父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过了好大一会儿,道:“如果真是这样,陆铮一定陷入到了极端恐慌之中,因为太后一旦对悬镜司动手,恐怕整个上京城将要掀起一股腥风血雨,悬镜司在上京的势力此时肯定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那样一来,陆铮在眼下就成了瞎子,聋子,只要我们谋划得当,这将是一次对付他的黄金时机!”
仲父明这么一想,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立刻部署,立刻对陆铮痛下杀手,傅叶在一旁看着,却冷静得很,道:“老师,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觉得此时的陆铮一定在想一个问题,他在想,就在这城楼上有个人,有双眼睛正看着他!老师,您说是不是这样?”
仲父明眉头一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陆铮既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料得到,他能料不到老师您要立刻对他下手?他住在雅山别墅,而且自己拥有三百精锐,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被刺杀了,我北燕真可以亡国了!”傅叶道。
仲父明道:“我需要你来教我么?你觉得我会傻到在雅山别墅动手?姓陆的出使北燕,他就永远住在别墅不出来?真是荒谬之极!”
傅叶道:“老师,您知道什么时候是圈套么?您和陆铮交手了那么多次,当知道此人行事诡异莫测,奸诈绝伦!如果您的行动恰好碰到了他的圈套,在眼下的局面中,恐怕会给太子带来无尽的麻烦!
老师,甚至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陆铮既然下令要格杀楚天霸,可是楚天霸却偏偏杀而不死!这中间一定有原因!
您想想,使团那么多人,那么多兵,而且陆铮身边肯定有顶尖的高手环伺!楚天霸虽然是战神,可是却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而且经过了二十年的牢狱生涯,他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战神么?
陆铮真要杀死他会很难么?可为什么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偏偏就杀而不死!陆铮在其中是不是有更深的考量?”
傅叶侃侃而谈,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听得仲父明张大了嘴巴,他无数次想出言驳斥,可是嘴唇掀动却硬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傅叶说的没有道理么?仲父明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可是陆铮真就是神么?到了上京城,仲父明握着一把的好牌,竟然真就不能将其奈何?仲父明心中真的很不服气啊!
傅叶似乎看穿了老师的内心,他话锋一转道:“老师,学生以为要对付陆铮,我们还是得从大康着手!这个时候,我相信大康的那位长公主一定急疯了!您想过没有,倘若岑金双真的是大康的密探,为什么这么多年他毫发无损,怎么偏偏陆铮一脚踏进了上京,岑金双就被下了大牢,而且整个悬镜司的势力在上京凭空消失!您不觉得这个时间很微妙么?”
仲父明道:“你的意思是说岑金双的事情是大康的长公主告密了?”傅叶道:“不然呢?连老师您都不知道的事情,北燕还能有谁知道?真指望那个姓晁的能查出端倪么?你觉得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