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皋冷冷的道:“我三思什么?交给你的差事你就去办,给我办好!对了,你找个婉转的方式告诉那个段……段什么知府?”
“段如南,段氏在西北也算是巨富之家,他们的生意主要是养马开矿,另外便是开钱庄……”
“就是这个段如南,告诉他,姓陆的小杂种我很不喜欢,他如果能把姓陆的踩下去,我便可以让他进京!”戴皋道。
宋福儿低头称是,他慢慢后退,退到小客厅的门口,他忽然又走了回来,压低声音道:
“老爷,奴才还有一件事忘记禀报了!根据我们在西北的眼线禀报,那个仲父明极有可能在陇右蛰伏了下来,此人阴险狡诈,和陆铮仇恨似海,估摸着他没去北燕,应该是冲着陆铮公子去的!
这个人,如果我们查到了其踪迹,除还是不除?”
戴皋微微愣了一下,眉头皱起来,盯着宋福儿道:“你说呢?”
“老爷,我觉得此人应该要立刻除掉,绝对不能留。要知道,此人对您的恨意也绝对不弱,而且此人一旦去了北燕,可能还会威胁到我大康的社稷江山,不能大意啊!”
戴皋嘿嘿冷笑,道:“这样吧,只要此人留在陇右,便让他活着,只要其欲北上,立刻出手对其实施斩杀,听明白了没有?”
戴皋说完,似乎十分的疲惫,背负双手,踱步进了自己的狭小书房,只留给宋福儿一个长长的背影。
宋福儿回到住处,辗转一夜没有睡着觉,第二天清晨,他按照戴皋的意图把该做的安排一一办完,便找了一家熟悉的酒楼去喝酒。
段如南这次派进京的人名字叫刘闯,这个人表面上一副商人打扮,其实曾经是当出身,一声好武艺,胆子大,心思敏锐灵活,是段家十分依仗的心腹。
刘闯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贪色,这不进了京城之后,他就住在了八大胡同,夜夜笙歌,今日来见宋福儿的时候,眼眶还泛着黑呢!
宋福儿这边,段如南银子给到了位,刘闯的差事干得漂亮,回去之后,段如南肯定会给刘闯记功,所以他今天心情不错。
“宋大管家,您老瞧着就是面善啊,您放心,这一次我回陇右之后,一定把您的叮咛一字不差的禀报给我们家段大人。
段大人说了,倘若他能进京,以后便能天天伺候您老,他手中还有几块老的玉料,不仅皮色好,而且熟细无比,他还想着您帮着掌眼,回头看能不能做出几件精巧的玩意儿呢!”刘闯小意的道。
宋福儿哈哈一笑,淡淡的道:“段大人有心了,对了,刘兄弟,你这一次进京不止是进一趟相府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安排?”
刘闯愣了愣神,讪讪笑笑,道:“让大管家见笑了,我这个人就是好色了一点,那个……呵呵京城繁华之地,不比西北,这些天在八大胡同我留恋太过……”
宋福儿压压手,道:“刘兄弟年轻,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算个什么事儿!成了,我换个问法,我听闻段大人人称小孟尝,喜欢接纳各路英雄门客,我想问一下刘兄弟,最近可否有什么生面孔投奔段府?”
刘闯恍然,哈哈一笑,道:“我道大管家是问什么事儿,原来是问这个啊。我们家老爷啊,以前的确喜欢结交各路人士,后来免不了闹出一些笑话来。
家里的老爷子脸上挂不住,这几年府上已经鲜少有新鲜面孔敢登门了,西北不比京城,地广人稀,别说是一个生面孔,就算是一只新鲜鸟儿抛头露面,那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刘闯顿了顿,道:“对了,大管家问这个必定有所指,刘闯斗胆请大管家明示,我倘若您是要找什么人,我一定留意,定然能找到!”
宋福儿打了一个哈哈,道:“刘兄弟,我就是随便问问,一时兴起而已,哈哈……”
刘闯和宋福儿说了一番话,送走了宋福儿之后,他回到了住处心中便忍不住犯嘀咕。
来之前,段如南让他见了那个姓阎的,姓阎的门客看上去其貌不扬,是个生面孔,段如南却非常的尊重他,因而刘闯也不敢怠慢。
阎先生叮嘱他,让他干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登秦王府的门,给秦王府送一封信。第二件事便是在京城无论谁询问西北有没有陌生人,刘闯都要绝对否定,如若不然,不仅要坏段如南的大事儿,而且自己还可能引火烧身。
当时刘闯听阎先生这么说,觉得这家伙有些故弄玄虚,没想到今天还真是有人问上了,刘闯想想不由得心中很是惴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