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爱的爹:「干嘛?」
许听廊回复倒挺快。
x:「少招惹小袁」
钟尔心里不痛快,他又这个不好好说话的语气,大过节的一句好话没有,上来就是责难,她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头顶,只觉自己费尽心思吸引他注意力的行为愚蠢又犯贱,当即阴阳怪气地敲了一段字出去。
你可爱的爹:「你以什么身份管我们呢?」
x:「你懂不懂分寸的?」
「他从来没谈过恋爱,经不起你那些花招」
你可爱的爹:「经不起就经不起呗,大不了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他一块给你当助理」
聊天聊到这个程度,已经超越许听廊继续跟她交流的忍耐极限。
他没有恋战,直接选择不回,俩人不欢而散。
他不回,钟尔的怒火无处发泄,到阳台上转了两圈让外头的冷空气冻了一会,嗡嗡响的脑袋才算平静下来。
老子再也不吃爱情的苦了,她盯着皎皎的一轮月发誓。
再回到温暖的室内,她把《白首相离》的剧本给翻了出来。
剧本她之前已经读过几遍,现在又进一步熟悉,一边看,一边细细琢磨每一幕场景的表演方式。
以前接戏的时候,她从来不曾这么用心。
实在是今天州围退圈的事情给她的刺激太大了点,这事不但说明许听廊没有争取狼耳二搭,更说明她在演技和角色贴合度上并没有什么优势,如果州围也参与试镜,也许这个剧本根本就不会到她手上。
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第二天一大早,钟尔就有行程安排,要为一个歌手的新单曲拍摄mv。
一路上她困得哈欠连天。
小方贱兮兮地怼她一下:“妮多,昨晚干嘛去了?”
“看剧本。”钟尔不耐烦地甩一下肩膀,“别烦我。”
小方根本不信。
钟尔这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演技天赋,什么时候对剧本上过心,反正随便她怎么演都在及格线以上。
还看剧本。
以为他不知道内情?
他语气更贱:“跟我说说嘛,小袁都告诉我了,许听廊加你微信了吧,你俩昨天是不是忘记时间,聊了个通宵?”
“再跟我提这个名字,信不信我缝了你的嘴。”钟尔唰地睁开眼睛,蛮不讲理地命令小方,“你也不许跟小袁联系了,所有跟许相关的人事物都不许再接触。”
她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连许听廊全名都不愿意叫,小方抱头鼠窜之余,不怕死地提醒她:“他怎么你了,我不提有用吗?用不了一个礼拜你们就要一起上技能课了,到时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是小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
五天后。
《白首相离》剧组人员陆续抵达训练营,剧组在泉市地广人稀的草原上搭了个临时马场,接下去的一个月,相关演员将进行集训,具体时长和项目根据角色设定决定。
钟尔戏份多,是所需技能最多的演员之一。
刘导平日里是个慈祥的中年男人,但导戏的时候,他是出了名的严苛主义,力求每一个镜头的完美,例如正片中不到十秒钟的舞剑场景,需要钟尔进行至少七天的专业学习,并在后续保持持续的练习。
在这个急功近利的年代,已经鲜少有人愿意做这种性价比极低的买卖。
一月的草原还没有抽新芽,枯黄的干草绵延至视线尽头,一路可以看到零零星星牛群或羊群,缀在天地辽阔间悠悠觅食。
第一天没有课,主要给大家整理内务,熟悉场地,互相认识。
钟尔抵达下榻酒店的时候,许听廊已经在了。
马场距离市区太远,剧组包了一家就近的酒店,条件和设施很简陋,钟尔一路皱着眉头来到自己的房间,开了门都不愿意进去,站在门口粗略环视一圈,说:“我不要住这。”
“这是附近最好的酒店了。”小方传达工作人员的意见,“如果要住好的酒店的话,来回路上要花很久,可能会影响你的休息时间。”
“那我也不要住这。”钟尔态度非常坚决,“我宁愿早起晚睡。”
与此同时,走廊上传来一道人声。
小袁说:“真不用换酒店吗?这酒店条件也太艰苦了。”
钟尔下意识扭头,和许听廊互看个正着。
自那天微信上闹翻后,他们就没有联络了。
其实也没几天,但钟尔乍一见到他,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明明前几天她还能厚颜无耻借着看猫的由头骚扰他,今天她面对他,居然连手脚都变得有些不自在。
许听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驳回小袁的意见:“哪这么娇贵了,耍什么大牌。”
钟尔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影射了。
小袁也看到了她,热情地和她打招呼:“钟小姐,好久不见啊。”
钟尔恨屋及乌,拒绝搭理小袁,僵着脖子把头转回去,进到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告诉过你了,你偏不信。”小方冲小袁耸耸肩,“她要跟你绝交就跟你绝交,还管你以前对她好不好?”
小袁难免有点伤心。
小方对此嗤之以鼻:“你这才哪到哪,早着呢,我被她折磨得快对女人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