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让她听电话，我有话同她说。”
一阵稀疏嘈杂过后又很快安静下来，曲母的声音这时候才突然响起：“儿子。”
“我不会同聂皖瑜结婚！”他说得开门见山，并且义正言辞。
“儿子，你可不能瞎说了知道么，你知道聂家在北京的亲戚到底当的都是什么样的大官？那里头甚至还有能直接压在你爸爸头上的，是真正的领导，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
“我没同您开什么玩笑，当初我之所以带她回家，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勇气和理由，可是我现在不需要了，明天我就买机票送她回北京。”
“儿子！”曲母大惊，“你怎么能干这事儿？聂皖瑜她有哪点不好，究竟是哪一点不好？你也不看看家里最近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就你二弟那事儿到现在都还瞒着你爷爷的，要是这时候再没有点喜事冲冲，你爷爷的身体本来就不大好，你是想直接将他气得呜呼哀哉，做个不肖子孙是不是？”
“我同聂皖瑜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一时冲动，我爱的女人不是她。”
“那你爱的女人是谁？”曲母情绪激动起来，“裴淼心？”
曲耀阳一声不吭。
“耀阳啊！你糊涂了啊！之前为着这事儿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啊！就算今天臣羽已经不在了，可你跟她之间名份上的地位却都是还在。别说我跟你爸爸不会同意了，就算是咱们的亲戚朋友，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了，往后我们家的人还要不要做人？”
曲耀阳不想再说，一下扯掉了耳机，直接关机以后，调转了方向盘，又向来时路开了过去。
曲母的电话又来，火急火燎的，吵得他烦躁异常。
还是不得不将电话接起来，“是我。”娇柔沉静的声音，却似换了一个人。
“你……到家了吗？”
他一怔低头，这才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竟然换成了裴淼心。
“……就快了。”
“我刚才跟我妈商量了一下，这个时候离开a市可能不大合适，但我心里……我心里太难受了，我想先带思羽回曼哈顿去见见我爸爸，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你过去散散心也好，可是我妈那边……”
“我知道可能让你有些为难，我自己会登门与他们说明，而且我现在的情绪太坏了，芽芽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也没办法跟她说清楚，所以芽芽我先不带了，麻烦你多帮我照应照应。还有爷爷那边，我自己一个人没有办法，到时候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下，就说我跟臣羽一块回美国看看我爸爸。”
“你要麻烦我没有问题，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什么条件？”
“第一，你离开a市以后必须每隔一天给我打一通电话，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好。”
裴淼心刚要接嘴曲耀阳就道：“这是我答应过臣羽的事情，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所以不管你去到什么地方我都要知道，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
“嗯。”
“第二，为了让家里的其他人安心，也为了让我放心，我会派两个保姆近身跟着你们，照顾你和思羽的饮食起居，同意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听到她的声音：“好，我同意。”
“还有，你现在刚刚出了月子，马上又快到年关，即使要走，我也希望你是在情绪稳定的情况下过完这个年再走。”
“可是我妈……”
“伯母那边我会去同她说明，到时候裴家那边过节冷清，我会让车子接你们到我家来过年。就算是臣羽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可他到底还是我们曲家的子孙，他不在了，你得给她把门面撑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还是这个家里的人。”
裴淼心的声音颤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