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曲耀阳却似乎根本没有要放过她的心思,顺势灼热了呼吸,单手紧紧箍住她下颌,逼她正视着仰起头来。
“我说过了,如果不让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离开的理由,我是不会把……”
“臣羽病了!”抢在他将话说完之前,她强行忍着下颌的痛,“他现在一个人在伦敦等着我回去,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还是知道,我待在这里的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份煎熬。所以我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回去看看,就算你已经打算不再在乎这个弟弟,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所以才在这段时间没有靠近!他是想给你跟我再一次机会,他就那么相信你!”
曲耀阳一怔,紧紧箍住她下颌的大手仿佛着了火一般,烫得他整个心肝脾肺肾都难受到不行。
听她说起之所以要离开的理由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病了,而且该死的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弟弟……她怎么就感受不到现在的自己心间也如火在烧?自从知道她同臣羽一起,又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芽芽的牵系,这几日里爱而不能的情绪已经几欲让他崩溃到绝望的境地。
他冲她嘶吼:“那我呢?你眼里心里看到的男人全都是他,那我呢?我这几年疯了一样压抑自己的情绪,我妈又拼了命地想给我介绍别的女人!可我不想要,我谁都不想要,如果那些女人不是你,那她们谁对于我来说都没有意义!芷柔跟我要钱花,我给!我全都给她!只要她别再要求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只要她还老老实实地在曲太太的位置上占着,别让我妈有机可趁,她要什么我都满足她!可你知道我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有关心过我吗?!”
“你发什么疯,曲耀阳!”突然暴豆的男人,一时将裴淼心吓得不轻。
他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声嘶力竭地想她嘶吼着他这几年的生活,拼了命地向她讨要所谓的关心……可他又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纵然花了这么多年才慢慢放下曾经的一切,选择接受臣羽,可心底仍然芥蒂着臣羽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这样的关系已经让她痛苦纠结得不行,可他还要来纠缠,还要靠近她,说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用力推搡了他却推搡不开,心里忌惮在还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女儿,若是再被小家伙看见眼前的情形,她又如何才能向她解释得清。
索性芽芽房间里的电视开得大声,这会子正好又是那什么儿童节目主持人大d带领着一群小朋友跳操的时间。芽芽的房门紧闭,但隔着一道房门还是让她听到小家伙在里面又唱又跳的声音。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心神,她才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想要我怎样,嗯?曲耀阳,我们两个已经离婚……”
“我也病了你知道吗,裴淼心?我已经病入膏肓了,从你回来以后我就变得再也不像自己!我说过让你走了就不要回来,我也说过让你快点离开,可你就是不走!我越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我的心……它就越疼……”
她被他死死压在墙壁上,由他鼻腔内窜出的灼热的呼吸几乎害她整个人都跟着燃烧起来。
她说:“曲耀阳,你放开!”
他却拼了命一样摇头,“是你的错,裴淼心!从一开始就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出现就好了,如果你没有从一开始就打乱我的生活就好了!我的生活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要是没有你我就不会每天都像生活在地狱一样!”
最后一声嘶吼,伴随着咬牙切齿到了极致的味道,誓要穿破她的耳膜,直敲她的心底,跟她一块崩溃算了。
裴淼心被这一骇红了眼睛,好像那么多年前的伤和痛到今天对于她来说仍然是梦靥一场。
冷笑,无边无际的冷笑,“你……”裴淼心刚开了个口,毫无防备地他的唇突然压了过来,狠狠一把攫住她娇嫩的双唇。
这样反常的举动令裴淼心有些手足无措,冥冥中感觉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这种失控的感觉令她害怕,连忙更用力去推打。
“不要碰我……唔……曲、曲耀阳你这神经病……放手……唔……”
“让我……尝尝你的味道……”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霸道的双唇更用力贴近她的,好像只有这样真的靠近了,他本来冰冷到就快没有温度的心脏才会得到一丝温暖。
“不要……唔……”她恨他恨得要命,明明已经与他这辈子最爱也苦苦相守了多年的女人结婚,可他还来招惹她作甚?
裴淼心开始哭,一边哭一边用力捶打,可却突然感觉到一个湿濡而滚烫的东西狡猾地绕过她的牙关,钻进她的唇瓣之间。等她明白过来那是他的舌头时,属于他的炙热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她的整张脸被他牢牢捧住,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背,把她当成一张饼一样使劲全力压向他的身体。
曲耀阳的强取豪夺,霸道与纠葛,肆虐的舌头令她生疼,他的碰触每一下都像锋利的刀刃,一边席卷过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一边狠狠刺痛着她的神经。
他大概也是这么对待夏芷柔——现在那个女人坐着她曾经坐过的位置,以及那女人现如今耀武扬威的神情,每一样好像都深深印刻在她的脑子里面。
他就是非要用吻过别的女人的唇来吻她,侮辱她?
哪怕这几年他与她心爱的女人夜夜缠绵、夜夜欢歌,而自己却莫名其妙地与臣羽之间保持着一段忽远忽近的关系,她也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恶心过,懊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