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晖儿,到死还是皇子的身份,哪知才没几天,那个男人就想立玉妃的儿子为太子,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哼,想要纳兰明德做太子,做梦去吧!
花雨落也不在纠结玉妃对自己父亲发火一事,明知故问的道:“玉妃妹妹的发髻怎么这么凌乱?衣裳也是皱巴巴的,难不成妹妹今儿没有梳头,宫中也无衣裳可换吗?这样说来,倒是本宫这个皇后做得不够好了。”
玉妃哂笑道:“姐姐主理后宫一向尽职尽责,妹妹可是找不到半点错处……”
“既是如此,玉妃妹妹御前失仪,可是大大的不敬。”花雨落皮笑肉不笑的道。
践人,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还要逮着不放!玉妃心里怒归怒,却是面带娇羞的斜了纳兰博一眼,神情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姐姐是过来人,难道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吗?!”
“大胆玉妃!”花雨落看着她那狐媚的样子,怒火中烧,“御书房乃是历代皇上办公圣地,怎容你三番两次的亵渎?来人,玉妃祸乱后宫,视后宫律条如无物,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然后送回她的寝宫,没得本宫的手谕,不得见任何人,违者,杖杀!”
立即便有两位嬷嬷要进来拉玉妃,被玉妃一个冷眼吓得顿住了脚步。
玉妃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扬着下巴挑衅的看着花雨落,“皇后姐姐,这事可不是妹妹一个人就能做得了的,难不成你要连皇上也一并惩罚了不成?”
“本宫身为皇后,是主理后宫之人!”花雨落语调凌厉的道:“主管的是后宫妃嫔,你不得召见私自进入御书房已是大错,还在皇上办公时段与其厮混,那就是你的不对,你还想狡辩不成?”
言下之意,皇上的事她管不着,但是管你一个妃子还是可以的!
花荣看见自己女儿强势的手段,欣慰的笑了。深深觉得当初舍弃雨嫣来成就她,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有这样强势的她在宫中,控制纳兰溪又有何难?!
这个南疆皇室,终究会成为他花家的产物。
花雨落眼锋如刀的扫了那两位嬷嬷一眼,“还不动手?”
两位嬷嬷连忙冲上去拉扯着玉妃。
玉妃见花雨落要来真的,转向纳兰博,这会儿花荣和花雨落都在身边,她不敢用控心蛊,否则被发现就完了,是以只得求助于他,“皇上,你就容皇后姐姐这么无理取闹吗?”
纳兰博看了花雨落一眼,想要劝说的话被她不容置喙的态度给堵了回去,遂又转向玉妃,有些歉意的道:“爱妃,皇后行使的是后宫主理的权利,朕也是莫可奈何啊!”
玉妃见纳兰博这样说,心里一急,便不管不顾,一巴掌扇到来拉扯她的嬷嬷脸上,打得那嬷嬷都懵了。
“玉妃你这是在违抗本宫的谕旨吗?真是好大的胆子!”花雨落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上前就给了玉妃一耳光,趁她愣神的当口,一把夺过玉妃手中的圣旨,展开看了一眼,便走到御案前,将圣旨放在火烛上点燃了。
纳兰博的眸色晦暗不明,脸上却是平淡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玉妃从被打的震愕中回过神来,挣开两个嬷嬷的手想要去夺圣旨,花雨落却是凝起一股内力,促使圣旨更快的烧成了灰烬。
玉妃看着地上一滩灰,心中不敢又愤怒。
她废了那么大的劲才得到的圣旨,甚至不惜在噬心虫还为成熟的情况下就使用在了纳兰博身上,就这样轻易被花雨落那个践人给毁了……
要知道,培植一条噬心虫,要花费至少十年的精力以及心头血来喂养,还必须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宿主,才能培植出一条完完全全受她控制的蛊虫。
她这条虫子是在九年前得知纳兰博提携她及罗家的用意后才开始培植,眼看就要成熟了。但是纳兰溪回来,完全打断了他们的计划,她不得不提前将噬心虫用在纳兰博的身上。
一条成熟的噬心虫,可以完全的控制一个人的心智,对虫子的主人更是没有半分影响;可是不成熟的噬心虫一旦释放出去,除了不能完全控制以外,说不定还会受到反噬。
想到这个,玉妃心中不但担忧害怕,还有些恼怒,连忙对纳兰博跪了下去,恳请道:“皇上,皇后姐姐竟敢公然烧毁圣旨,她这是藐视皇上,还请皇上降罪!”
花雨落闻言,倨傲的看向纳兰博,端等他出口说出开罪她的话,那样的话,她绝对不会再有半点顾及!
纳兰博看出了花雨落眼中的决绝,心中一凛,继而淡淡笑了笑,“玉妃,这道圣旨并未发出去,便罢了吧。”
玉妃心中划过一抹哀凉,她,终究比不过花雨落在他心中的份量!如此也不能怪她绝情了。
花雨落看着跪在地上的玉妃,嘴角凝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纳兰博这些年防着花家,她没有说什么;借助罗家来打压她花家,她也并未在意;这个女人在她眼前蹦跶,她更是由着她!由此,玉妃愈演愈烈,根本不把她这个皇后给放在眼里。
她一早就想收拾她了,只不过她太了解纳兰博的心思,除去一个玉妃,他定会捧出一个苏妃马妃什么的,索性便顺着他的意罢了。哪知他们竟然得寸进尺,当她花雨落是吃素的不成?
轻轻哼了一声,花雨落摆摆手,“带下去,三十大板,一下也不能少。”
“是!”两位嬷嬷恭敬的道。
玉妃也不再反抗挣扎,任由两位嬷嬷将她给带了下去。
不多时,外头便传来板子劈劈啪啪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玉妃压抑着的闷哼声,听得花雨落一阵快意。
今儿权当是给罗家人的一个警告,若再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她不介意将罗家连根拔除!哼,当初她能亲眼看着亲姐姐落入她和纳兰博的圈套,又何以会在意一伙子践人的生命?
三十个板子打完,玉妃已是奄奄一息,花雨落命人将她抬了回去,然后面向纳兰博,咄咄逼人的问道:“皇上,是想和我花家彻底离了心吗?”
纳兰博目光闪了闪,扯着一抹不自然的笑道:“皇后说的什么话?朕什么时候和花家离心呢?”
“既然不曾离心,皇上何以会在咱们的晖儿死去还不足半月就要册立太子?”花雨落痛心的质问道:“晖儿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难道在皇上的心里,咱们的晖儿就那么没有份量?!”
“皇后说的什么话?”纳兰博推脱道:“还不是玉妃整日里缠着朕,非要朕立下册立太子的圣旨,朕被她扰得烦了,一时心软,是以才……”说着一顿,看向花荣,“倒是花丞相,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花荣原本也没想着将纳兰溪的事藏着掖着,这会儿纳兰博问起,自然是要告诉他的。
下午的时候,他得知纳兰明德的马车经过丞相府门口又立马折回了宫中,便猜到他看到了纳兰溪。是以便赶往宫中,去见了皇后,商量这事的处理事宜,时间上才晚了点。
幸亏他们过来得早,否则两道圣旨在手,纳兰明得就成了南疆名副其实的储君,纳兰溪这颗棋就没什么用了!虽然他们有大把的方法可以让纳兰明德做不成南疆的皇帝,但是想着罗家的人在这方面超越了花家,他们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哼,花家百年望族,又怎是罗家那种新贵可以比拟的?!
“回皇上,微臣进宫来就是有事禀报于皇上。”花荣拱手道。
纳兰博没有说话,只微微的挑了挑眉。
“在东陵的那个孩子回来了。”花荣语调很是平淡,哪里有在丞相府时见到纳兰溪后的激动?半分也没有。见纳兰博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索性便将在花子期那里得知纳兰溪回南疆的消息,以及纳兰溪为什么回南疆、怎样的情况下回的南疆以及怎样回的南疆,大致给纳兰博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会傻傻的去提是他让自己的大儿子亲自去把纳兰溪接回来的,更不可能告知他们接纳兰溪回府的用意。
纳兰博似笑非笑的看着花荣,“朕记得爱卿以及家人,这些年并不曾见过那个孩子,怎么会认出他来的?难不成爱卿偷偷的见过他?”
“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花荣当即正了脸色,“微臣及家人可从来不曾离开南疆超过十天,又要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往返东陵去见他?子期之所以认出他来,是因为他和微臣死去的女儿有六分相似,若是皇上不信,见过他之后就知道微臣所言非虚了!”
纳兰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怎么爱卿和子期和好了?”
“哼,和什么好?!”花荣一脸郁结的道:“那个小畜生,回来打了一趟便走了,离开的时候还撂下狠话,说是不去把那孩子接回丞相府好生的照看着,他定要将那件事闹得满城皆知,微臣考虑到皇上的声誉,才让梁儿去把他接回了丞相府。”
纳兰博心中不悦,花荣这是在拿那件事威胁他吗?
“依爱卿之见,咱们应该如何对待他?”纳兰博克制着不快问道。
“皇上,如今他回来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实,就算皇上不待见他,但他名义上还是咱们南疆的太子,势必是要接回宫来的,至于皇上心里有什么想法,那就不是微臣能管的事了。”花荣察言观色,见纳兰博面色不虞,连忙道:“皇上不必担心,微臣让梁儿探过他的脉息,没有一点内力。”
纳兰博想了想,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罢了,如爱卿所说,他终究还挂着咱们南疆太子的头衔,爱卿明儿便将他送回宫来吧。”
花荣心中一喜,连忙躬身道:“微臣领旨。”
“跪安吧。”纳兰博摆摆手道。
“是,微臣告退。”花荣连忙告辞离开。
花荣一离开,花雨落屈了屈膝道:“臣妾也回去了。”
看着花雨落离去,纳兰博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夜色如水,万籁俱寂。
丞相府前院的一座幽静的院子周围,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中,君绮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扬声大叫起来:“啊,蛇,蛇啊,好多蛇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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