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苏韶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四周一片寂静,朝臣们一句话也不敢说,龙椅上的苏启,目光清冷,他的心里,在细细思量。
苏韶华是绝对不可能有能力带走那些难民的,这一点苏启很清楚,他手下控住的儿子有多大的能耐,他是知道的,京城内流言四起说是太子带走了难民,这一定是宋君山刻意为之,因为这样不仅可以转移官差的视线,还可以利用朝堂之乱来顺势转移难民,可如今他若是处置了太子,朝堂内一定会怨声四起,但他若是不处置,反而让对方起了警惕之心。
苏启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此案尚未查清,就将太子,先禁足府中,待案子清了,再作打算吧。”
“谢父皇隆恩。”苏韶华对着苏启行了一个大礼。心里却将离漠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事儿,苏韶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下了朝之后,苏韶华心里很是郁闷,这下禁了足,朝堂上的大小事宜可就全交给苏子修打理了。离漠为了转移那些难民,倒是实实在在把自己坑了一回。
说巧不巧,苏韶华一个拐弯刚好碰见从勺饵殿出来的花子玥,这下,身为离漠的女人,花子玥可是顺带着被苏韶华列入了怨愤之列。
“花子玥你给我站住。”苏韶华大声一喊,内心不爽的感觉随之就上来了。
花子玥回头看到是苏韶华,也就停住了脚步:“不知太子殿下何事?”
苏韶华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有些欠揍的说道:“思颖也喜欢跳舞,大姐你就帮帮忙去府上跳跳舞,如何?你说那么美的舞娘,怎么能就这样被藏在宫里呢,是不是?”
花子玥闻言有些不悦:“你叫着我大姐,为的却不是我妹妹,苏韶华,你没病吧?”
苏韶华瘪瘪嘴,把手背在身后:“我有病,还是被你家离漠给气病的。”
花子玥顿时明白了什么,她笑了两声:“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被人欺负了,跑我这来出气啊?啧啧啧,太子殿下,你这心胸,也太窄了吧。”
苏韶华冷哼一声,“我可是被禁足了,六弟明天就从广陌回来,本就立功回朝的,这么一来,朝堂上的事父皇一定会交给他,他要是趁此得了人心,我日后哪里还有出头的日子?”
花子玥轻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你还真是鼠目寸光啊,还是让离漠和你解释去吧,我就不在这陪你闲聊了。”
“哎哎哎,大姐,你真走啊?”苏韶华看着花子玥离开,不禁大喊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还身在宫中。
花子玥回头撇了苏韶华一眼,没有说话。
苏韶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又说:“大姐,等父皇解除了我的禁足,你可一定要来府上,我与思颖定会万分期待。”
花子玥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无言以对。
一旁的程琳叫嚷起来:“太子殿下,想让我家姑娘去府上跳舞,可得先把称呼改了呀。”
苏韶华脸上有些尴尬之色,他挥挥手,算是道别。
苏韶华出了宫,没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绕来绕去,去了去了琴瑟馆。
林妈妈知道苏韶华与离漠的关系,自然乐呵呵的把他迎进了梦三生,但自从花子玥进了宫以后,离漠已经很少过来琴瑟馆了。
“林妈妈,有办法让离漠过来吗?”苏韶华环视了一下梦三生,拿着手里的折扇一把打开,这间梦三生和花子玥走前无异,依旧打扫的干干净净,以便花子玥随时回来有个住处。
“太子殿下怎么不直接去惊华殿找少主呢?”林姿态虽然知道苏韶华不会什么功夫,但心想着他毕竟也是才能和他们走过一遭江湖的人,怎么也是会些轻功的。
苏韶华的面色有些阴沉,极为不悦:“我要是能飞上去,你觉得我现在会在这里吗?”
林姿态闻言心下了然,她笑笑,“还请殿下耐心等待,我这就派人去请少主。”
苏韶华大手一摆,有些郁闷的坐在了凳子上喝起酒来。
林姿态很识相的退了下去,她派了一个轻功极好的姑娘去了惊华山,这个太子爷脾气大得很,她可不想找麻烦。
这位姑娘正是拂袖,她上山的时候,离漠在半山腰的练兵场,所以她只见到了青阳。
青阳从练武场走了出来,不等拂袖开口便说道:“你让太子殿下耐心等着,少主在练兵,没那么快过去。”
拂袖有丝惊讶:“少主早知道太子殿下要见他?”
青阳笑笑,“少主给太子殿下挖了个坑,让他栽了进去,太子当然要讨个说法。”
拂袖心中了然,她是个聪明人,作为聪明人,最基本的就是少说话。
当拂袖把这话原原本本回了苏韶华时,苏韶华的脸可谓是铁青,这个离漠,坑了他一笔不说,如今还要摆谱。
不就是让他等吗?可以,他就坐在这里等。
林姿态看着苏韶华铁青的脸,说了些都是自家人一切无须气之类的话就匆匆拉着拂袖下去了,苏韶华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梦三生,心里着实堵得慌。
“啊啊啊啊啊。”梦三生的门刚关上不就,苏韶华就发癫似的嚎叫起来,他今天诸事不顺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苏韶华随意用了点午膳,之后又小睡一会儿,天都要渐渐的黑了,可是离漠还没有来,苏韶华有些等不下去了,但他一想,等那么久都已经等了,现在走真的是不值。
萧瑟馆里的人越来越多,外面喧闹的声音更让苏韶华心里烦躁,他不停的喝着茶水,心里的怨气积的更深了。
“吱呀——”门开了,离漠终于是来了,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左舷。
苏韶华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离漠,“离漠,你也太欺负人了。”
离漠微微蹙了蹙眉,不明所以:“你这么急着叫我来,何事?”
苏韶华现在真的很想把离漠狠狠的揍上一顿,现在离漠竟然还问何事?何事?能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