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旗检查一番,没发现意外,便走出了教室。
大概十分钟之后,教室门打开,苏沫探出头来跟坐在长椅上等候的人说:“阿旗,来帮个忙。”
苏沫让阿旗半躺在沙发上,和那个alpha低声讨论几句,随后跟阿旗说:“我们要做个催眠测试,需要完全没有心理学基础并且意志力坚定的对象,实在找不到人了,你能把其他保镖叫进来吗?”
阿旗不疑有他,说“好”,然后打电话叫人。片刻工夫,教室里陆续走进来三个保镖。
“辛苦大家,”苏沫很有礼貌地道谢,“很快就结束。”
之后苏沫和那个alpha一起,用很多专业术语讨论问题,阿旗听不太懂,只是很配合地按照苏沫说的话做。他躺在沙发上,柔和的光线裹在身上,很轻很软,凝视着墙上高度超过自己水平视线的某一点,很快闭上眼睛。
阿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纷繁复杂,光怪陆离,等他完全清醒过来,苏沫已经不见了。**屏幕上,苏沫带着口罩帽子,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从学校后门离开时瞥了一眼挂在高处的摄像头,然后十分从容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机场驶去。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机场出入境大厅的监控里。身影只一闪,便消失不见。
周千乘盯着监控,听人汇报搜寻结果。从苏沫失踪到今天,他没合过眼,导致他眼眶发酸,心脏跳得也慢。这两天他也没怎么吃东西,吃不下,怀疑自己得了低血糖并且产生幻觉,不然为什么眼前总是发黑,而且老是听见苏沫的呼吸声呢。
很轻,拂过他耳际,喃喃说着听不清的话。
——我回来再吃,回来再补,回来再学。骗子!
那几个行李箱还留在房间里,根本没打开过。那些带来的空气炸锅,肉丸子,补课学习材料,全是障眼法,全是为了离开做准备。周千乘翻遍行李箱,发现只少了证件,苏沫甚至连换洗衣服都没带走一件。
周千乘握紧鼠标,一遍遍看监控里苏沫离开的身影,试图从中间找出一丝留恋或者被胁迫的痕迹,然而没有,自欺欺人的那些想法很可笑,且无力。
周千乘已经跟盛年之谈过,对方固若金汤,油盐不进。
他几次想要拔枪,崩了这个助苏沫离开的罪魁祸首,都忍下来。盛年之仿佛看透了他,面色沉定,不卑不亢。
“沫沫的病根本没好,且有自毁倾向。再留在你身边,他的结局一定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你胡说!”周千乘站起来,声势骇人,“他早就进行过系统干预,上级治疗师也出具了健康诊断,他的病已进入整合期,虽然不可能完全治愈,但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完全没问题。”
“一个优秀的心理治疗师,如果连这点伪装的本事都没有,那你也太小看他了。”盛年之说,“周总长,您不要失了独立区领导人的气度。您有四方之志,济世安邦之才,就放过他一个小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