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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在周讲于肩胛骨处一撑,猛地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周讲于没料到他这动作,险些被他带翻,站稳之后踹了他一脚:“找死吗你?不是没力气了?我看你跳得欢得很。”

“这不是怕你累吗?”谢呈扯了扯校服外套。

周讲于佯装震惊:“合着我还得感谢你?谢谢您嘞呈大爷!”

谢呈手一挥:“不客气。”

周讲于被气得没话可说,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啪一声脆响。

谢呈收回手,瞪他一眼:“回去不要跟我哥说。”

“说什么?”后面一个声音响起来。

谢呈一惊,发现两个人已经走到宣家巷口了,听到宣禾的声音,他脑子懵了一下。

周讲于转头,义正言辞地说:“他让我不跟你说他欺负我!”

宣禾走近,笑了笑:“真的假的?”

“真的。”周讲于说,他把自己身前的书包展示给宣禾看,“哥我告诉你,谢呈现在可凶了,他刚才威胁我让我背他,我不背他就不给我讲题。”

宣禾还是笑着,顺手摸摸谢呈的后脑勺:“哎哟,我们家小祖宗怎么了?上个学还累得要人背?”

“就是!”周讲于语气鄙夷,“跟祖宗一样,难伺候!”

谢呈:“……”

两个人跟在宣禾背后,谢呈看了周讲于一眼,周讲于抬手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谢呈疼得一个激灵,正准备要还手,周讲于威胁地指指他,冲着宣禾的背影扬了扬下巴。

看谢呈收回手,他得意地勾勾嘴角。

到了兰姨的门口,周讲于朝两个人挥挥手要进屋,宣禾问:“今天不来我家写作业?”

“等下来,”周讲于说,“我先回去喝点儿水。”

谢呈接话:“顺便打会儿游戏机?”

周讲于:“告你诽谤!”

宣禾哈哈笑起来,谢呈好久没听他这样畅快地笑过,也跟着笑了笑,两兄弟一起进院子。

周讲于朝屋里走,走了几步回头,院门半合着,已经看不到谢呈的身影。站了片刻,他突然抬手,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侧后颈。

直到手臂酸了才放下。

现在家里有两个毕业班的学生,宣芳玲收摊收得早些,进屋的时候一下子闻见饭菜香,谢呈真切地觉出些虚脱感来。

他没表现出来,但是宣禾上楼之前还是停了停,捏捏他后颈:“怎么了?真累着了?”

“没有。”谢呈说,他仔细打量了宣禾一会儿,“哥你瘦了。”

宣禾笑笑:“是吗?”

他说着转身要上楼,厨房里的锅铲声没断,香味飘在院子里,宣麦在跟宣芳玲说什么,笑得很开心。

谢呈一把抓住了宣禾的后衣角:“哥!”

“嗯?”宣禾转头,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谢呈顿了一下,在暮色中看到宣禾脸色疲惫,他突然有种把耿川的信都捧出来塞给他的冲动。

这冲动来得莫名其妙,且十分强烈,甚至超过了今天被锁在厕所的委屈。

然而两秒过后他摇了摇头:“你要注意休息,早上也要记得喝牛奶,天气还不热,减衣服的时候不要一下子全脱完,这段时间你走太早了,我都没找到机会跟你说。”

宣禾笑,用手背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放心放心,你跟麦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啰嗦。”

谢呈咧开嘴,松了手。

近八点,谢呈吃完饭抢着收拾了厨房,洗完澡正坐在桌前发呆的时候,周讲于进来了。

周讲于把自己的保温杯朝他桌上一放,又拿出个小纸包来:“吃。”

谢呈抬眼看他。

周讲于没好气地拆开纸包,捏着他下巴,把里面装着的药朝他嘴里塞:“跟你说个话怎么这么费劲儿呢?”

药片酸苦的味道迅疾在舌头上扩散,谢呈连忙端起水吞下去,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水温刚刚好。

周讲于拍拍手,随手揉了包药的纸:“再疼就去诊所看看。”

谢呈点头。

看周讲于拿着杯子要走,他问:“不写作业?”

“明天星期天啊大哥!”周讲于龇了龇牙,“能不能让我歇歇?”

门被关上,谢呈听到周讲于下楼的声音,又听到他跟宣麦说话的声音,等了半天,等院子里只剩下一片寂寂时,他突然低头把脸埋在臂弯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在衣服上蹭了蹭眼睛。

因为谢呈的态度,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再不提实验考试。

这事情好像翻了个篇,谢呈在班上比以前更沉默,除了那三个人几乎不跟其他人说话。

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更不是被排挤,也跟委屈无关,他没明说,但是周讲于大致能感受一二,他只是在平息了情绪之后,把自己跟外界的墙再次加固过。

至于他心里究竟想怎么做,周讲于却也无从预料。

槐树将将繁盛,临近中考,整个年级突然被同学录包围起来,到处都是带着淡淡香味的纸张,从姓名到爱好,从血型到理想,各种名目都有,好像非要把填写的人剖析完整不可。

不过要是过个十年再看,大概有不少人会想撕掉十几岁时候的煽情。

周讲于人缘好,不仅班上的女生,就连隔壁班、隔壁班的隔壁班,最后到整个年级,甚至其他年级都有女生来找他写同学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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