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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呈忿忿,心说又没跟你睡一个被窝,正要开口,猛地想起那天中午的梦,顿了顿没说话。

周讲于打了个喷嚏,挂到他肩上,瓮声瓮气地说:“都怪你!”

谢呈伸手去推他脸:“滚!离我远点儿!”

等周讲于感冒也好了的时候,中考报名开始了,也是报完名的这一天,谢呈收到了耿川的第一封信。

兴许是害怕平信弄丢,耿川寄的是挂号信。

这一天宣禾难得跟他们一起走,路过校门口的收发室,周讲于突然撞了谢呈一下:“喂,有你的信。”

收发室窗口放着张桌子,上面搁了个小黑板,拿一盆风信子抵着板底固定,紫色的花球旁边写着谢呈的名字。

谢呈跟宣禾同时转头,谢呈看了宣禾一眼,犹疑了一下:“等下再来取。”

宣禾没开口,周讲于也没多说。

吃完中饭宣禾走得早,谢呈后脚出门,从家里带了笔和纸。

到学校先拿了信,他坐到教师公寓背后的亭子里拆开,发现里面还有两个小信封,一封是给自己的,一封是给宣禾的。

谢呈拆了给自己的那封,上面写的跟耿川走之前叮嘱的差不多,最后加了一句:“宣禾好吗?”

迟开的几朵腊梅还在香,谢呈深吸一口气,在冰凉的石桌上给耿川写回信。

他特别想告诉耿川,他走的那一天宣禾去了的,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该尊重宣禾的意思,最后依然没提。

从这天起,谢呈三天两头都会收到耿川的信,全是挂号,谢呈的名字就常常在那通知的小黑板上挂着,任谁经过都能看到。

里面的信大部分时候都是给宣禾的,全被谢呈好好地收了起来,偶尔有什么问谢呈的,谢呈就挑着情况回。

腊梅开尽的一天,课后小测的卷子发了下来,午休的时候,谢呈跟周讲于在亭子里讲题。

说了大半张卷子,趁着周讲于在看错题,谢呈拿了信纸给耿川回信。

前两天宣禾有点小感冒,不过很快就好了。

宣麦的画越来越好,莫尧尧夸她特别有天分。

春酿已经结束了,这一回出的酒成色不错……

谢呈咬着笔头,思考还能给耿川汇报些什么。

周讲于看了他一眼,随便扯了张写满算式的草稿纸,在背面画了两个小人儿,大喇喇地落了个“于”字,抢在谢呈之前塞进了牛皮纸信封。

“你干嘛?”谢呈要去抢信封。

周讲于身子往后一让:“我要参加你们的地下活动。”

谢呈扒拉着他手:“鬼个地下活动!哪来的地下活动?”

周讲于站起身来举起信封:“不让我知道的一律是地下活动!”

谢呈:“……”

周讲于瞥瞥他,眉梢一挑,把信封扔回石桌上去,坐下去翘了二郎腿,靠在栏杆上抱起双臂,半眯着眼看他。

谢呈瞄他一眼,抖抖信封,把自己写好的信叠起来也放进去,摸出固体胶封了口。

“还地下活动呢,”谢呈说,“地上活动都做不完,快看你的错题!动态电路分析那道你错两次了。”

周讲于如愿以偿参加了“地下活动”,没有怨言地再次低头。

才看了没两道题,旁边突然来了两个学生,穿的是初中部的校服,坐到了亭子另一头的桌边。

本来两个人都没在意,但谢呈坐的是他们对面,亭子又小,统共就两张桌子,余光能扫见两个人离得很近,没一会儿那女孩子坐到了男生腿上。

谢呈:“……”

他低了头认真看书,对面男生突然亲了女生一下,“啵”一声响。

周讲于侧头:“……”

一时之间双方相对,沉默蔓延。

女孩子的脸迅速红了起来,谢呈本来没什么反应,看她脸红了,瞬间觉得无比尴尬。

他一言不发地起身,一把揽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扔进自己的书包,转身出亭子。

周讲于忍不住想笑。

桌上已经被谢呈收拾干净了,他两手空空地跟着走,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指指不远处的宿舍楼,小声说:“两位同学,你们看那边,教师公寓的阳台能看到亭子,说不定你们班主任……”

已经走出去的谢呈突然返回来,一把捂住他嘴,拖着人走了。

离了亭子老远谢呈才松手,周讲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跑什么?他们都没跑。”

谢呈:“……”

现在教室里都在午休,两个人还有小半张卷子没有讲完,只好换场地。最后到了实验楼旁的小花园,松树中间有个石砌的大鼓。

坐下来接着改错,周讲于从谢呈书包里随手抓了一支笔,改着改着他咬住了笔头,拧起眉毛来。

谢呈抬头看着他,发现他拿的是自己的笔,微微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唇上。

就是这么一看,谢呈突然发现那双唇长得很好看,颜色稍深,上唇线条带着起伏但不过分,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明明是张五官分明到锐利的脸,怎么嘴唇看上去这样温柔?

谢呈呆了好半天,周讲于翻过一页草稿纸。

哗啦一声响,谢呈猛地回过神来,低下头去,有点慌乱地在书包里翻找。

周讲于听到他手上动作有些毛躁,抬眼问:“东西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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