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着,便见沈鸢的面上渐渐浮起几分红潮来。
沈鸢嘴唇动了动,怎么也说不出一个“想”字来,只低头摆弄着他衣摆上的刺绣。
却是低声说:“你去迅阳城前……不是向我讨了赏么。”
……
官舍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城里的戏班子整日整日唱着姑娘们喜欢的戏,卖艺打把式的也轮着番儿热闹,街边灯火彻夜不休,女孩们彩裙翻滚,笑闹声不断。
这兴许是这好多年来,康宁城最热闹的一个七夕,女子穿街过巷,从一头跑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笑闹着逛回来。
外头这样的花团锦簇。
房里的人,却在情海间跌宕浮沉。
沈鸢仍穿着白日那四处送裙子时的一身夏裳,是世家公子见外客的打扮,襟口绣着温柔的雪浪,规矩谨慎,却叫人抱在怀中细细侍弄。
脂膏若有似无的香气,与沈鸢身上缠绵的药香并成了一色的旖旎。
手指早已沾着脂膏探入衣摆之下,时急时徐,兴风作浪。
深吻时手腕颠簸,便听得一声一声喘,那爱看人吃醋的小公子唇衔一缕银线,眉眼间难耐灼灼春光。
卫瓒衔着他的耳垂,问怎样唤他才最亲昵。
沈鸢不肯说。
那衣摆下颠簸便更厉害,他一寸一寸循着他的弱点欺凌,沈鸢便面红耳赤急说:“鸢鸢。”
除了长辈不曾有人这样唤他,他年纪渐渐长了,连侯夫人都很少这样唤他。
卫瓒却无法无天,一声一声喊:“鸢鸢、鸢鸢。”
沈鸢便连耳根都酥了,酥得整个人都如虾子红烫,分明衣衫整齐,让他一只手颠得并不拢膝,在同一时刻受辱和沉迷。
到底是双目失了神,不自觉将他拥得更紧。
沈鸢稍稍回过神来,已自知抵不过他,面色晕红想从他膝上逃走。
又被他捉回来,面对面困在怀中,足在半空悬着,一下一下地晃。
单薄衣裳堆在腰间、落在地上,最后又赤足踏过,弄脏。
窗外咿咿呀呀唱着女儿歌,沈鸢眼底是灼灼的不甘与情动,叫他心里教火星烫过似的热。
他那时忽地明白了什么。
他本也没有多么高尚。
他也曾窃喜于沈鸢对他的妒忌,享用着沈鸢的不甘心。占据着沈鸢的所有心神和目光,感到另一种愉悦。
否则他为何会这样喜爱沈鸢的不甘呢。
他将沈鸢抱起,有意折磨他似的,缓步走着,叫沈鸢将他缠得更紧,才肯抱到了床边。
柔软鲜艳的锦缎之间,他一抬手放下了帘。
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叫沈鸢的眼底只剩下他的面孔。
他在沈鸢的耳侧低声喃喃。
“鸢鸢,你看着我。”
“只许看着我。”
这满城的华灯初上,艳丽裙摆。
他的沈哥哥一个也不许看。
……
这夜持续了许久,直到外头的欢庆已尽了,沈鸢疲乏地俯身在锦缎之中,已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卫瓒却仿佛没事儿人似的,将两个人都洗干净了,回来时还给桌上换了壶热茶。
坐在床边,哄着沈鸢喝一口。
沈鸢已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一开口,却连声音都哑了。
卫瓒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没烧,松了口气,轻声问:“有什么不舒服的没有。”
沈鸢哑声说:“哪儿都不舒服。”
哪儿都疼。
卫瓒体力向来跟怪物似的,一味的折腾,没有累的时候。
可他却没有这样结实的身板。
卫瓒便低低笑了一声,低声说:“我是说着凉了没有。”
沈鸢喝光了茶,闷声说:“没有。”
卫瓒问:“身上哪儿疼,我帮你揉一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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