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看了他好半晌,仍是羞耻恼火,故意又伸手拍了他一下。
那红豆又从荷包撒在了床上。
沈鸢说:“再拾一遍。”
卫瓒也不恼,只在床上又拾了一遍。
这床算不得小,只是辗转挪腾,身体时不时碰了蹭了的,倒惹得沈鸢面颊生热。
原本的惩戒发泄,也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意味。
卫瓒又一次将荷包放在沈鸢面前时,却在他的耳侧喃喃说:“沈哥哥,这是不是也叫撒帐坐床。”
只是相思满床。
沈鸢两颊生热,瞧了那装了红豆的荷包好半晌,却是垂眸说:“我不要了,你拿去吧,”
卫瓒便心都热成了一团,复又吻了回去。
他想见他生动鲜活,想见他怒不可遏,却更想见他这般爱意懵懂。
喜烛摇曳。
赤红的衣摆交叠纠缠,卫瓒却解了他的发带,蒙着了他的眼。
沈鸢什么都瞧不见,便只能拥紧了他,被他吻得失神,那喜服似褪未褪,沈鸢不自觉绷成了弓形,却是轻哼一声:“好像还有红豆……”
卫瓒闷笑一声,却是顺着他衣襟一路进去,没往背后去寻,却是反复拨弄、细捻轻揉,在他耳边低低问,可是这一颗么,还是这一颗?最终剥了衣裳细细衔着了,用舌来来回回侍弄,直叫沈鸢浑身发抖,含着哭腔说不是,都不是。
那被缚的一双手不能推拒卫瓒,只挂在他的脖颈,倒似是欲拒还迎。
卫瓒低声笑说:“你怎么哪儿都不禁碰。”
从前只觉着嘴硬,这会儿才发觉,竟是除了嘴硬,哪儿都是软的。
软到人心坎里去了。
只将人抱在怀里,低声喃喃说:“沈哥哥,往后你可再也走不掉了。”
成了亲了,便都是他的了。
……
马蹄踏过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靖安侯一行人进了京,便换牵马步行,自北疆轻装简行回来,却是春风满面。
身侧副将笑说:“这回算是将他们打老实了,至少几年内,咱们可算能在京中过年了。”
另一个也面露喜色:“可不是,否则年年搅得人不得安生。”
靖安侯虽不言语,却也面露喜色。
清晨的京城刚刚开城门,路边还有面食摊子刚刚架起火来,却听得那卖饼的人同身边卖茶汤的人笑说:“昨儿瞧见那成亲的场面了没有,那小侯爷实在是……”
靖安侯的脚步便一顿。
身侧副将也愣了愣。
靖安侯皱眉说:“去,问一问,谁的婚事,什么成亲。”
身侧便有士卒去问,低头问了几句,回来登时面色如土色,开口硬着头皮说:“禀将军,是……是咱们少将军,卫小侯爷的婚事。”
靖安侯一愣,立时骂道:“这小兔崽子,成亲都不告诉他老子?”
“他——他是不是在外头闹出什么事儿来了?跟什么人成的亲?”
士卒声音都有点飘了:“小侯爷他……他是将沈状元抢回去成的亲。”
靖安侯登时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沈状元?哪个沈状元?”
士卒颤抖着说:“沈折春,沈状元。”
“那……那人说,沈状元是让小侯爷绑进门儿的。”
--------------------
作者有话要说:
靖安侯:血压……血压上来了。
第102章
卫瓒这一宿翻来覆去折腾得沈鸢睡不着,他前世今生都不曾成过亲,头一回进喜房,就是跟这小病秧子,怎么也要吃个够本。
次日一早,他自披了衣裳洗漱,神清气爽,只叫人备水,热些清爽的粥水点心准备着。
侍女进门,只见大红的喜服中衣落了一地,喜烛烧尽,脂膏酒水也翻倒在地上,余下锦绣凌乱,罗帐生香,那抢回来的沈状元在帐里还不知是何等境况,顿时心里头咚咚打鼓。
那小侯爷正披着一件家常的衣衫,神清气爽起身洗漱,只说:“去看看林大夫醒了没,叫他晚些时候来诊一诊脉。”
侍女更是心头一跳,半晌应了一句:“是。”
心道竟然已到了叫大夫的地步,这事情算是没法儿善了了。
卫瓒擦干净脸,只低声慢慢说:“一会儿若他不叫你们,便别吵了他,叫他多睡一会儿。”
“往后,你们只当他是屋里主人対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