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庆芳身死,没有户籍的寡妇,她又能依靠谁?
天下之大,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地?
张婆子慢吞吞笑嘻嘻地踏进门来,将白白栓在桌腿上,顺手丢了一块骨头给它。
“家里乱糟糟的,娘子是不是要动手收拾收拾?现在孙兄弟不在了,你也可怜,我张婆子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辈,我侄子本打算接我回乡养老,如今你也没了依靠,不如就跟我一去回乡去,好过你孤零零地在此受人磋磨欺负。”
柒枝不信张婆子有那般好心,但此刻她还能去哪里?张婆子赖在孙家,势必有别的打算。
几日后找去桐山书院,书院小厮将她拦在门外,道以后孙娘子不用再来,书院不欢迎她这种两面三刀心思狡诈之人。
没多久张婆子那所谓的侄子竟然也住到家中来,是一个相貌丑陋的粗人,彪形大汉的身材,进进出出毫不避讳,浓痰随意淬出老远去。望着柒枝那种眼神,柒枝夜晚都要将桌子抵在门前。唯一能陪伴她的只有白白,也顾不得畜生干净不干净,干脆抱上床来紧箍怀中。
那天她自桐山书院无功而返,静悄悄地从后门进,便听张婆子道:“你不要着急,那贱妇没有户籍,找到人伢发卖也是片刻的事。如果你看上她,不卖也行。但我们这事要做得隐蔽些,我在吴县也是有些体面的,等我说服她随咱们上路,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哈哈。等你的好事办完,我再回吴县把这宅子发卖掉....”
柒枝口齿发冷,哆哆嗦嗦地又出门去,茫然无依中,谁也能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践踏她呐。
经了这日,她再顾不得瞻前顾后,先把自己保住要紧!
若要逃出吴县,还得身上有些傍身的钱财。
柒枝实在无处可求,求到王棠王府门外,然她又是凭了身份能被请入内?领了白白徘徊在王家大门附近,终于候到王棠那顶招摇的轿子。
白白冲了出去,汪汪拦路。
王棠吃了几两酒,心情正好,懒洋洋地怪罪:“哪里来的小畜生,打远些!”
白白灵活躲避,轿上的王公子忽然福至心灵,下轿来,随着白白引路拐进旁的巷子。
见了久等的柒枝,他笑嘻嘻地点一点头:“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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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小可怜,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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