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知道,她是谁。
顿时更懊悔,看不下去,他回头,额抵着车窗,指甲在玻璃上使劲挠,“聂老师如果知道是他把她的男人从床上弄走的,会不会杀了他啊……”
“救命啊——!”
胡迪正在跟上帝忏悔的时候,老天似乎有感应,居然下起了雨。
这场雨像是阵雨,一点征兆也没有,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车窗上,砸在莫斯科湖上,湖面被砸出一个一个的小水坑。
整座城无端起雾,像披了一件薄纱。
胡迪打开车窗,就看见对面的公寓之中跑来一个人。
那人穿得一身黑,乍一眼看去还认不出,一直等他跑到能见度清晰的视野,胡迪渐渐看清了他。
闫坤来了。
胡迪打开车门,手里的伞撑开,下车绕过去接他。
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短短一段路,闫坤的身上已经被雨打湿了,刺头短发上全是水,就跟他的眼睛一样,黑黑亮亮的,在莫斯科的夜晚,闪的发光。
他的白脸上也全是水,嘴唇白里透红,胡迪递给他伞,他抹了一把脸,摇摇头:“不用了,先上车。”
随后马上拉开了车门,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胡迪回到驾驶座。
并不着急说工作和任务,胡迪一看闫坤身上这件羽绒服,还有羽绒服里隐隐露出来的粉色羊毛,他眉毛一挑,贱笑里都是促狭和玩味儿。
胡迪认识他那一身黑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他刚才和聂程程回来的时候就穿着这一身新衣服,大概是新买的。
因为早上出门的时候,闫坤还是黑西装和黑西裤。
他忍不住笑,故意问闫坤:“坤哥,你早上出去还不是这一身呢,你什么时候买的呀,谁买的呀。”
闫坤弹去羽绒服上的雨滴,虽然衣服贵,不过质量很好,特别防水,这些雨水都呈水滴状挂在肩上,他轻轻一抖,水滴就都滑下来了。
抬头轻轻瞥了一眼胡迪,闫坤说:“你嫂子买的。”
胡迪:“……”
说的这么直接。
摆明是当面秀恩爱……欺负他还是单身狗……
胡迪有些吃醋了,突然心里就不懊悔了,还特别想当着闫坤面上说一声:“该——”
当然,胡迪没这个胆子。
抿抿嘴,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