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与她而言,不过是块垫脚石而已。
毕竟,现在的唐酥心,要想脱离秘园,除了靠时宴之外,还能靠谁呢?
她虽然是秘园的头牌,可即便自己竭尽所能,接触到的那些客人,别说不能和龙熙凉抗衡了。
那些客人,连时宴都比不上。
唐酥心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思考着。
接下来,她该用什么办法,让时宴转向自己这边。
比如,让燕脂死了,这样,与时宴关系亲近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了。
燕家那位千金,在唐酥心的眼中根本不堪一击。
如果趁着时宴不注意,她找几个人去对付燕脂,再把痕迹给抹干净了,时宴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想到这里,唐酥心眼里的笑意变得阴冷起来。
她抬手,将耳后的一缕长发,拨到脸颊边,纤细的手指绕着长发,打着圈圈。
如果,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她不能走到鹿小幽没法撼动的高度,那两年后,等待她的,依旧是从高处跌落,被摔得粉身碎骨,爬也爬不起来!
燕脂,别怪我恨。
谁让时宴现在对你死心塌地的。
你要怪,就怪时宴好了……
……
“肉肉。”
时宴回到卧室里,发现燕脂躺在他的床上,居然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好久好久,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轻声呢喃而出。
女孩浓密的睫羽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没醒过来,却有透明的液体不断从她的睫毛下方流淌而出……
泪水划过她的鼻梁,脸颊,落进了枕头里。
时宴发现她突然哭的稀里哗啦的,吓了一跳。
“肉肉?”
他慌乱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往四周看了看,一时间也忘了抽纸放在什么地方了。
时宴俯下身,用自己的手指去擦拭她脸颊上的泪迹。
在睡梦里,她哭的很伤心,眼泪湿润了时宴的手指,无论他怎么抹,也抹不去。
女生发出低低的拗哭声,缩起肩膀,整个人也蜷缩起来,喉咙里溢出悲凉的呜咽声。
她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时宴心疼了,他赶紧把女孩给抱了起来。
他用自己的手轻轻拍抚着燕脂的后背,燕脂是做梦了吗?
是什么梦,会让她这么难过?
“肉肉,乖,我在呢。”
“肉肉,你别怕啊。”
“……”
在他哄着燕脂的时候,他听到燕脂从喉咙里哽咽出破碎的声音来。
“时宴……”
她是梦到自己了?
时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能被她梦到可真好。
可她哭了,是不是梦到他对她做了过分的事了?
“时宴……不要杀……”
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她被泪水浸泡酸涩的唇中吐出。
时宴没听清楚,也不知道,她是想说什么。
正当他俯下身,想仔细听燕脂声音的时候,燕脂睁开了眼睛。
她的双眼,如不断涌出水来的泉眼,眼睫毛,脸颊,全被泪水给沾湿了。
醒过来的燕脂,整个人还有些茫然。
她的视线里也是模糊一片的。
“肉肉,别哭,做了什么梦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时宴用袖子擦拭她的眼泪,声音温柔到了极致。
燕脂怔怔忡忡的,她含着泪,面朝着时宴,乌黑的眼瞳犹如黑洞般,没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