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个和善的共主,但是对于这些只会使用蛮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也该有些惩罚手段。
百姓这边处理好了,接下来便是要找到那只妖怪。
有鹤迁和池珂在这里,可是说是事半功倍,凭着鹤迁对凶兽的了解和池珂的追踪能力,他们很快便确定了凶兽的活动范围,并推测出他还在魔界境内。
“那是只异化的饕餮。”
众人到达那东西的窝点,钟促其他几个朋友的尸骨都在那里,还有一地鸟兽的残骸,骨头上的牙印,地面上畸形的脚印,以及空气中留下的腥臭味,无不印证着鹤迁的观点。
“它体型小打不过蛮荒的其他生物,这么些年肯定是饿坏了。”满地的残骸触目惊心,从骨头的新旧来看,他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停止过觅食,“等它把附近的飞鸟走兽吃光,就要开始对百姓下手了。”
魔界的飞鸟走兽本来就少,但由于这些时间的黑雨,宗泗以为他们是躲起来了,从没往这方面想。
那东西在魔界待了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从有裂缝开始就出现了?
宗泗越想越头大。
第48章
池珂帮钟促找到了他的朋友,虽然只带回来残缺不全的尸骨,但好歹也能给他一个交代,让这些人入土为安。
钟促小心翼翼地将几具尸骨包了起来,打算埋在后院的树下:“我们的父母都战死了,我是他们唯一的朋友。”
少年强忍着泪水,向池珂道谢:“姑娘你放心,我不会把怪物吃人的事情说出去的。求你们早日抓到那个怪物,为我的朋友报仇。”
“我们会的,你节哀。”
对于一个刚刚知道朋友噩耗的人,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池珂只是向他保证会抓到那个怪物,简单宽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开留他自己独处。
刚刚踏出小院的瞬间,背后传来低声呜咽,池珂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回头。
鹤迁在院外等她,见她精神萎靡,便主动走到她身旁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尽早抓到那个东西才是对死者家属最大的宽慰。
“那只异化饕餮的情况还未知,宗泗拒绝了我让天兵来帮忙的提议,现在只能靠我们几个了。”
宗泗的拒绝无可厚非,一旦有天族人插手,百姓肯定会觉察出端倪,到时候局面就没有那么好控制了。
鹤迁又道:“我们摸清了他主要活动的区域,离村落较远,但是有逐渐靠近的趋势,郊外可以找到的食物越来越少,可能不久他就会向魔族百姓下手了。”
“那便多找些人在村落附近守株待兔,按照饕餮的食性,他开过一次荤,就肯定不会再任由自己饿着,早晚要过来的。”说着,池珂又向鹤迁道歉,“是我邀请你同来的,结果却害你陷进了这场风波中。”
“你这话有两个错处。”鹤迁动作自然地将她一缕凌乱的头发拨到脑后,“第一,是我主动要来的,第二,不是我陷进了这场风波,这本来就关乎六界,我作为天界之主,在履行我的义务。”
鹤迁还是陈鹤迁的时候就喜欢和她讲道理,挑出她话里的错处一条条反驳她,有时池珂觉得他这样将来和女子相处时肯定会遭人嫌弃,但鹤迁对她的反驳都恰到好处,甚至还带着经意或不经意地撩拨。
不过当时她不知道那是撩拨,只觉得鹤迁耿直与可爱兼顾,说不定会更招女孩子喜欢。
现在回想起来,这人那个时候就开始给她下套了。
池珂不禁有些想笑,鹤迁问她怎么了,池珂道:“我这趟是来找宗泗要信物的,现在才想起来信物还没要到,还替他办起事来了。”
说起她的信物,鹤迁皱起眉,他去找宗泗时提起过此事,但是宗泗拒绝给他。
“她哥哥说了,一定要等到池珂决定好了要相伴一生的人才能把这东西还给她,若是现在随随便便就给她了,万一丢了或者被别人骗走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和她哥哥交代。”
宗泗显然是池珂身份的知情者,但他据不透露,鹤迁也不能明强——大不了过几日他自己再来一趟,与宗泗一战后再讨论此事,或许他会比现在好说话。
“他不给那就不要了吧,反正我现在也用不到。”池珂找了这么些年也是怕自己把信物弄丢了不好跟交代,既然有人替她收着,她只要确定那东西安好就行了。
“用不到?”鹤迁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瞬间拉下脸来,语气也有些委屈,“那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
“……”
池珂顿时头大。
“我现在失忆了,我不记得我当时做了什么!”池珂压着声调,努力不在鹤迁面前吼出声来,转而问道:“万一你诓我怎么办?”
鹤迁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目光紧跟着她,眼神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就算你不记得当时的事情,那现在呢?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
这真是个送命的问题,池珂揉揉脑袋,保持自己的清醒:“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很复杂,因为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她又把话题绕了回去,只要不恢复记忆,这注定是个无解的问题。
鹤迁却从她的回答中听出了希望,他眸中漾开一丝笑意:“那便不想了吧,等你恢复记忆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