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头雾水,低头对上林挽宁的双眼,她眼中的怨愤嫉妒让池珂心中一惊,脑中闪过辋川说的话,池珂对眼前人起了疑心。
她不仅能看到两人,还丝毫不惧怕‘死而复生’的鹤迁,只能说明她也不是普通人。
“人间的陈鹤迁已经死了。”鹤迁无情地浇灭林挽宁心底最后一点希望,“就算他还活着,也与你毫无关系。他当时娶你,也不过是体恤林丞相的爱女之心。”
林挽宁瞳孔一缩,失了魂似的瘫倒在地。
鹤迁又道:“你在推姜茗下水,置她于死地之时,有没有想过还有今日?”
林挽宁先是一愣,接着便冷笑起来,一改刚刚柔弱的模样:“她挡了我的路,她活该。”
“我不娶你是因为对你无意,不是因为她。”
“我知道我当时恨错了人,但我不后悔!”林挽宁凶狠地看向池珂,“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除掉她。”
她嘴唇颤抖,眼神几近癫狂,充满着对池珂的仇视。
鹤迁皱起眉,微微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我这次回来,要给姜茗的父母一个交代。”
“你杀不了我的。”林挽宁脸上有恃无恐,她抬起下巴,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好久不见啊池姑娘,听说你这十几年一直在魔界和你的老情人在一起呢,你知不知道殿下找了你多久,若不是因为你,殿下也不会郁结于心,英年早逝。”
池珂心底又是一惊,一想到陈鹤迁可能是因自己而死她便十分愧疚,无法想起那段记忆,更是让她难过到无法呼吸。
鹤迁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语调轻柔地安抚她:“陈鹤迁是旧伤发作才会撒手人寰,与你无关。”
一股暖流灌入池珂心中,她抬眸望着鹤迁的脸,又一次迷失在那双脉脉的桃花眼中。
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了‘林挽宁’,她喉间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整个皇陵一阵颤抖。
看到她周身渗出的黑气,池珂愕然,也终于知晓了所有的谜团。
原来那个私逃出魔界,杀害姜茗让他们遍寻无果的魔族,就是眼前的‘林挽宁’,真正的林挽宁也可能在回乡探望家人期间被她杀害。
“你的所作所为,我会告知你们的共主。”
‘林挽宁’冷哼一声,根本没把这个新共主放在眼里:“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您会这样绝情。”
她的眼神怨愤中带着深情,怨愤是因为池珂1日日寸珖,深情则是对眼前的鹤迁。
鹤迁厌恶极了她,连眼神都不再给她,扶着池珂的肩膀便要离开。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林挽宁’立马着急起来:“殿下!您不是要带我去见共主吗!”
鹤迁头也不回:“我只会告知他,怎么做是他的事。”
“殿下!”
任凭‘林挽宁’再怎么嘶吼呼喊,鹤迁也没有回头,处心积虑换来这些年的徒有其名,陈鹤迁离世的那一瞬间,她便是连正妻这个用来自欺欺人的名声也没有了。
第46章
魔界比池珂想象中更加荒凉,两人到时天上下着黑色的细雨,黑雨降落的地方土地都被腐蚀,魑魅河上泛着油光,漂浮着一条又一条魑魅鱼的尸体。
这传说中生存能力极强能在魑魅河最深处生活的物种,终究也没能敌过环境的恶化和黑雨的腐蚀。
鹤迁说这黑雨有些像是凶兽梵熊的唾液,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可在顷刻间将人骨化为水。
魔族百姓躲在各自的家中,屋外的结界勉强保护她们不受黑雨的侵蚀,这些结界都出自一人之手,要支撑大大小小几百个结界,肯定是耗了不少的精力。
在魔族宫殿见到虚弱地歇在床上的宗泗,印证了她这一想法。
他连起身都费劲,却还有心情调侃:“殿下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了,今天可是飞升大会,您不应该忙得很吗?”
“你族里的人犯了事,自然要来找你。”
宗泗瞳孔猛地一沉:“找到杀害姜茗的人了?”
他本来还抱着那人或许不是魔族人的期待,但是鹤迁无比确认的点头,宗泗无力地瘫倒在床榻:“是我监管不力,最近因为蛮荒的事情忙的一塌糊涂,魔界也乱的不成样子了。”
“蛮荒的事情,你应该告诉本座。”
“呵,我不是没去天界寻过你,但是你也知道,你们天族人自诩清高看不起我们魔族,那时你又要去历劫,天门的看守不由分说便把我赶了回来。”
鹤迁挑眉:“大可不必把锅都推到天门看守身上,你连天牢都敢闯,若是真想见我,难道还过不了一个天门?”
宗泗干笑:“我不去见你,是因为我有更好的办法,不需要劳烦你。”
“你说池珂?”
宗泗打量着鹤迁,在空气中轻嗅两下:“你身上有池珂的气味,她也来魔界了,却没来见我。”
鹤迁道:“我不想让她见到你。”
宗泗笑笑:“没想到啊,早知道你这么轻易便会坠入爱河,当时就该让池珂去勾引你,说不定整个天界都是我的了。”
“她若是想,我会把天界都交给她。”鹤迁坦然道,“但我知道她对这些东西无意,她不是你。”
宗泗瞳孔一缩,眼中半分震惊半分怀疑,揶揄道:“我不信你真的会把天界都交给她,你们才相识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