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迁不动声色地拨开他的手,与他挪开一段距离:“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表姐赵欢是我表哥张其珉的未婚妻子,我当然知道了。”
“也就是说你表哥嫂都知道了?”
鹤迁眉头一皱,发现似乎有些不妙。
康元则笑的比花还灿烂:“没,只有我和表嫂知道,林挽宁哭着去找我表嫂的时候,我正巧在赵府替我表哥传消息的,顺带也就是知道了。”
“别看林挽宁那小丫头长得乖巧,其实性子虎着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哭这么惨哈哈哈哈哈哈……”
池珂看康元则笑得都快站不直了,也不知道他和林挽宁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幸灾乐祸成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惹哭别家的姑娘,鹤迁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愧疚之色,有些窘迫地回答:“我与林小姐素不相识,收这般重礼不合体统,况且我给林姑娘留了字,说明了情况。”
“没事,兄弟理解你。只是这林挽宁性格要强,你要是这样对别家的小姐,她们可能哭过之后就不再理你了,但是林挽宁不一样,你且等着吧,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鹤迁再次皱紧了眉毛,康元则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应,一下子拥有了两份的快乐,笑得更加猖狂。
池珂没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想当年鹤迁还是太子的时候,树族公主多次到天宫打着献礼的幌子去勾引鹤迁,次次都被捆着扔回去,但是屡败屡战,愈挫愈勇,甚至不惜拿出了本族圣物万年神树,但鹤迁看都没看她一眼。
不知道这个林挽宁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树族公主。
池珂这一笑成功把康元则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往这边一瞥,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惊艳:“深藏不露啊四殿下!我还在好奇你为什么对林挽宁一点也不留情,原来是已经金屋藏娇了啊。”
“她只是我的一个小宫女。”康元则这番话惹得鹤迁很不快,尤其看他笑着走向池珂,鹤迁想直接给他揪回来。
“少见长得如此美丽的宫女了,姑娘怎么称呼?”
池珂见康元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同她搭讪,笑容满面却不觉得猥琐,眼中只是单纯的欣赏,便也配合地答道:“我叫池珂。”
“池姑娘今年几岁了?”
池珂心道我这年纪做你祖宗都不为过,面上则笑道:“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
康元则端正作揖,笑道:“池姐姐好,今天见了池姐姐,我才明白什么叫‘清水出芙蓉’,不施粉黛也能如此之美,姐姐当真是我见到的头一个。”
这小子当真是油腔滑调,偏偏说得话又动听,池珂笑得合不拢嘴:“你也是我见过最会夸人的孩子了。”
“池姐姐谬赞了。”
鹤迁冷脸看着两个人夸来夸去,终于忍不住上前去把康元则拉了回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嘲讽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康元则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鹤迁身上,忙解释道:“不是,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你知道下月初三我表哥与你皇兄要成亲对吧?”
鹤迁迟疑地点头,这是皇上特许的,两人在同一天成亲。
“依照咱们陈国的君臣之礼,他们同一天娶亲,我表哥的昏礼要早于太子殿下,在日落前完成,他们拜完堂之后太子殿下这边再起轿,但多数人要在太子这边等着,我表哥那边难免会冷清些。”
鹤迁问:“这与你我何干?”
康元则一跺脚,脸上显出几分气愤来:“我表哥的昏礼我是一定要去给他撑场子的,可我外公又非要让我去参加太子殿下的昏礼,我这一天要忙两次,这边刚拜完堂就要往那边跑,连歇息的功夫都没有。”
“那这又与我何干?”
“四殿下,反正你闲着也无事,就陪着我一起吧。”康元则这才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来,见鹤迁后退两步想要推脱,他一把抱住了鹤迁的胳膊,哭喊到“四殿下,虽然我们才认识了几天,但我知道这些人里面就你的心肠最好,你一定不会让我孤身一人的对不对?”
鹤迁再次甩开他的胳膊,“不,我会。”
“不!你不会的,殿下你要帮我啊,我只有你了!”
康元则就这样当着多个下人的面哭天喊地,鹤迁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拉着他便往里屋走,但康元则吃准了他是个顾面子的,像定在那里似的怎么也拉不动,鹤迁只得无奈地望着池珂,希望她想个办法把康元则弄走。
池珂正悠闲地看着戏,忽的对上鹤迁的目光,便装模作样的甩甩袖子去拉康元则:“康公子,我们殿下是最心软的,他心里其实已经答应你了,但你这样死缠着让他丢了面子,他倒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闻言康元则立马放开了鹤迁,眼眶含泪地看着他:“真的吗四殿下?”
鹤迁:“……”
池珂代替他承认:“你看,殿下不说话,就是默许了。”
“那太好了!”康元则直接蹦了起来,“那初三那日早晨我在北门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康元则走后,鹤迁冷着脸质问池珂为什么要替他答应:“难道就因为他夸了你几句,你就这样向着他了?”
“你本来不也要去的嘛,有人做个伴没什么不好。”
张其珉是张太傅的孙子,就算是为了还张太傅的人情,鹤迁也必须得去参加张其珉的昏礼,既然康元则这个人脉主动送上门来了,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