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沅瑾惊叫一声,坐在男人怀里心跳得咚咚作响,全然未有平息的意思。
他垂首轻轻咬了咬她小巧粉嫩的耳垂,附在她耳侧低低道:“要记得想我。”
……
——
褚沅瑾回到嘉宜院秋书便迎了上来,说是已经收拾妥当,只等明日启程。
一旁的于渊倒是斜倚在窗边,迟迟未过去同她说话。
少年剑眉紧紧蹙着,也不知在生什么闷气。
褚沅瑾指了指他,问秋书道:“又怎的了?”
又?
窗边的少年终于没忍住出了声,“公主这回去洛阳为何不带阿渊同去?”
不带便不带罢,还特意嘱咐秋书别告诉他算怎么回事?
他有那么不省心天天搞事么?
褚沅瑾抿了抿唇,讪笑两声,“我是同沈长空一块儿去,还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趣……”
于渊抬了抬下颚,低着眼睛看向褚沅瑾,丝毫没有身为一个侍卫的自觉,“哪里便是阿渊一个人,不是三个人么?”
“……”
唇角微抽了抽,褚沅瑾说不出话来。
三个人尴尬的是谁啊!这小屁孩到底懂是不懂?!
“公主分明便是嫌阿渊碍事,”他不满地从鼻腔哼出个调来,“从前公主可不是这样的,他是给你下什么降头了不成?”
于渊其实有些难过,心里不知早就死缠烂打追问了多少回,可迫于自己是个男人,表面不得不端了起来。
降头?
褚沅瑾脑海中蓦然便想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耳垂被他咬过的地方又开始灼热泛红,她竟是忍不住,吃吃笑了出来。
不过是分开不足一日,明日一早便会再见,还说什么不要忘记想他。
真会啊……
她这表情,属实将屋里头的两人惊住了。
这岂止是被下了降头,简直就是魔怔了。
褚沅瑾咬了咬唇,将手背在身后绞了绞,忸怩道:“哪里便是他给我下了降头,分明是我给他下了降头才对,这个男人现在半点都离不开我,你们可还记得当初他那高不可攀的样子,仿佛我碰他一下都是折辱了人家一般。”
“现下倒是知道主动了……”
于渊看着褚沅瑾那张满是欢欣雀跃的脸,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
一方面觉着她是彻底栽了,心中被堵得有些难受;另一方面又觉着自己应为她感到高兴才是,怎能存有自私的想法。
毕竟对褚沅瑾而言,真正对一个人上心很难,要想叫她坠入爱河那更是想都别想,没影儿的事。
可现如今这态势,在于渊看来她显然是动了心且陷得不浅。
这本是好事,可因着那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意,他有些纠结。
明知自己不该有不悦的情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低落。
对褚沅瑾说的话,他更是不知如何去接,想了须臾才闷声道:“他以前那都是装的!”
装出一副高岭之花不可亵玩的疏离样子,不过是想吸引公主的注意,使其对他产生兴趣。
于渊从前还没明白过来,觉着他不识好歹,公主这般金枝玉叶的人主动对他示好他竟还敢推拒不理。
如今于渊可是全懂了,蠢的便只有他自个儿。
沈长空平日里看起来正经又漠然,可没成想竟是个人精。
人家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公主还上赶着追,想来也是未必没看出来,不过是他逃她追的情趣。
于渊深吸了口气,自个儿怎的就这么蠢。还同公主说什么要挫挫他的锐气,不能叫他得寸进尺……
怎么想怎么幼稚,他怎么可能那般幼稚……
褚沅瑾听他那话却是没立刻回答,面上表情甚至有些正经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低声道:“也不全然是装的。”
刚开始的时候,应是真生她气的。
毕竟如褚文心所说,她曾经那样待沈长空,他定然是怨她的。
若是有人敢那般对待自个儿,褚沅瑾不将这人狠狠教训一顿都难平心头之恨。
更别说那人又贴上来勾自个儿,理都不会理一下,同修旧好更是绝无可能。
可沈长空即便是对她有怨,也从未真对她如何。除了昨日那般强硬粗暴叫她有些难以接受,不过现在想想大抵也是可以理解。
毕竟昨日那场景确实容易叫人误会,若是翻转过来,叫她亲眼瞧见沈长空同人那样说她,褚沅瑾想都不用想,指定能被气死。
他若敢解释一句是骗着那人玩的,褚沅瑾指定又能给气活。
可那样荒唐敷衍的答案,确乎就是事实。虽知荒唐,她也总不能编出一个理由来骗他。
褚沅瑾只是没想到,她那样说,沈长空竟就直接信了。
便是连半分质疑都没有,好像只要是她说的,他就肯信……
第56章那你罚我
见她这般,于渊也不欲再多说什么。
只倔强地昂了昂首,嘴硬道:“我也没那么想去。”
褚沅瑾忍不住笑出声来,拽了拽少年高马尾后在圆桌前坐下来,对一旁的秋书夸赞道:“阿渊是真的长大了呢。”
这话是夸到于渊心里了,他显然极为受用,但依旧一脸傲娇,“早便长大了,公主对阿渊有偏见罢了。”
第二日,于渊将褚沅瑾送到了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