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想哭便哭,”她嘴硬道,声音却是发着颤,“我陪你这么久,就出去玩了半个晚上你就这般,至于么?”
男人喉结微滚,凌厉的凤眸满是冷意,仿佛能淬出冰碴来。
“你说什么?”
陪了他这么久,就出去玩了半个晚上。
她当他是什么?
他这副神色着实有些骇人,可褚沅瑾早便被他宠坏了,即便害怕,也嘴硬得要命,缩了缩脑袋颤着声音小声道:“听不到的都是聋子……”
男人竟是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褚沅瑾心中直发毛。
下一刻便被人伸过腿弯抱了起来,又被摔在了床上。
这回肩膀摔到了没有寝被的地方,略有些酸疼,褚沅瑾是真有些恼了,可正要破口大骂便被俯身压下来的高大男人生生堵住了唇。
有力的大掌垫在她脑后,死死压着,使之不能后退分毫,只能被迫承受。
褚沅瑾浑身软了下来,被高大的身躯紧紧拢在怀里,随着暧昧的喘息声交缠,鲜红的襦裙凌乱不堪,顺着洁白莹润的肩头被人拉下,片刻便被人丢在地上。
身上陡然一凉,褚沅瑾叫他亲得混沌的脑子都清醒了起来,整个人更是抖了一下,缩成小小一团,却更加惹人怜惜。
细碎的吻落在下颌,移至颈侧,再往下,削薄莹润的肩锁也印上了细细密密的吻痕。
她纤细的手指没入男人发中,想要将这深埋在自己身上的人扒拉开,可愈是挣扎,两人相贴便愈是紧密,难以拉开分毫距离。
有一瞬间,褚沅瑾觉着这个男人是疯了。
任凭她如何哭闹,他都不肯放开。
被吻得发慌的女人强偏过脸去,艰难开口认输道:“我,我没去象姑馆,没去……”
男人没理她。
褚沅瑾急了,小手紧握胡乱捶在他胸口上,啜泣道:“没骗你,我真没去,都好久没去过了呜呜呜……”
男人停下来,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可显然是不信。
眼看俯下首来又要亲她,褚沅瑾更急了,小手紧紧攥住了所剩无几的衣襟。
男人神色更暗,大掌在她后腰轻轻摩挲,一阵酥麻。
褚沅瑾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我要如何说你才会信,我就是去赴了个宴,真的没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呀!”
沈长空低低“嗯”了一声,就在褚沅瑾松了口气以为终于信了时,她身上最后一件遮挡的衣物撕拉一声,碎了。
浑身上下,只余一件兜衣。
男人眸中欲念几乎遮挡不住,却不看她娇柔柔的身子,只直直盯着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
她想要去拽寝被来遮挡,奈何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根本便无处可遮无处可挡。
“你大胆!”她颤着声音斥道。
非但毫无威慑力,反而勾起男人一身的火。
“怎么?”他哑声道,“公主不是一直想么?”
沈长空觉着自己是真疯了,他甚至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不给她,她才会去找别的男人。
“本公主现在不想了,你快点给我起来啊……”
这种事,强来的怎么能香!
沈长空冷笑一声,“是了,公主在外头有了别人,怎么还会想和臣。”
说罢强硬地掰过了她小巧的下巴,“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
他在说什么啊!
褚沅瑾要被气死了,好说歹说都不听,又开始臣臣臣的阴阳怪气,他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
就算她写信骗他不对,也不至于这般吧。
“我不用试,”她气急道,“你现在这样子我就很不喜欢!”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沈长空心口疼得已经没什么知觉,自嘲牵起一侧唇角,终于将怀中只剩一件兜衣的娇躯放开,拉了一旁的被褥将人盖紧,转身便丢下她阔步朝外走。
“你给我站住!”
褚沅瑾心里莫名慌乱,看见他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更是有些失措。
情绪的源头抓都抓不住,只让她更为烦扰,在看见他将门拉开时终于来不及再想为何会那般,下意识便想将他留下,不愿因这点小事留下不必要的误会。
“沈长空!”她叫了他全名,声音颤得厉害,威胁道,“你再不回来,我便光着过去找你了!”
那人脚步顿住,扶在门框上的大掌紧握成拳,青筋凸起。
见他不动,褚沅瑾重重吸了两下鼻子,“我数到三,你若再不过来,我就真去了。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
“三——”
“二——”
褚沅瑾心中已很是忐忑,她就是脸皮再厚,也总不能光着屁股从床上下来跑到门口找他罢。
那她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痛苦地闭上了眼,刚要吐出那个迟迟未到的“一”便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一睁眼,果然见他折返了回来。
“闹什么?”他将盖在她身上的寝被拽了拽,将人裹得更严实了些,沉声道。
褚沅瑾撅了撅小嘴,有些不服气,她怎么就在闹了?
明明是他在闹才对。
阴阳怪气道:“衣裳是你扒的,你竟还能在意我会不会这样过去?”
“……”
男人眉心蹙得更紧,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