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行得远些时,正路过一条昏暗无人的小巷,巷子尽头依稀还能借着月光看到几株柏树。
褚沅瑾唇角一勾,反手紧握住沈长空大掌,将他拽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着男人眉眼深邃,任谁这般同他紧贴在一起都要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她仰起头,手臂紧紧怀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腹,软着声音问:“子钦,我最近表现得好不好?”
男人身体紧绷,任由她抱着,呼吸已全然被怀中人缭乱。
“好是不好?”她笑眼弯弯,满含了期待。
他终是微垂了眼睫,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那我要奖励!”
“什么奖励?”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沈长空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沙哑,已是难掩情动,哪怕极力压制也是徒劳。
此时月色柔和,耳边环着窸窸窣窣的蝉鸣,褚沅瑾长睫轻颤,素手抚上他轮廓清晰的下颌,踮起脚尖便往那不近人情的薄唇凑去。
眼看就要贴上,哪知那人喉结一个滑动,骤然侧过了脸。
轻微的风声和蝉鸣声混杂在一处,将夏日的燥热带走,反而徒增一丝凉意。
褚沅瑾随他躲闪的动作怔了一瞬,某段早已被压在角落的记忆陡然跃入脑海。
彼时褚沅瑾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沈长空一张脸生得好看,每一处都是直戳人心的精致,像个不可亵玩的稀世珍宝,光是看着便觉赏心悦目。
可愈是不可亵玩的东西,褚沅瑾便愈想沾染。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人按坐在石凳上,在那双看似冷情冷欲的眸子的注视下,撑着他肩膀不管不顾便俯身吻了下去。
这人看着冷硬无趣,唇却是极软。褚沅瑾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可奈何头一回行这事儿,实在没什么经验,也不知吻上之后该如何。
看着面前这朵被打碎正经颜色的高岭之花,她满意地直起身子,伸手捻了捻他早已红透的耳尖,而后颇为沾沾自喜地扬起唇角笑。
那人却抬起脸来看她,在她戏谑的目光下舔了舔刚被吻过的唇,欲念全然写在脸上,而后一字一句缓和而清晰道:“公主,臣……还想。”
如今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也才过了三年罢了。
褚沅瑾回过神来,盯着那张比之以往更加精致的侧脸,垫着的脚落到实处,一下便比方才矮了一截,再够不着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薄唇。
她轻轻叹了口气,好似多么遗憾。
正当沈长空以为便就此作罢时,一双细细软软的手臂猝不及防又紧紧环在了腰间,她身量纤细,整个人几乎埋在他怀里,淡淡的沉香混杂着她的吐息,喷薄在他颈侧,散至鼻间。
沈长空通身僵硬,便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伴随着喉结处印上的湿软触感,一声带着几分不满的嗔怪也从怀里传出来。
她道:“你躲什么呀?”
第30章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你躲什么呀,又不是没亲过。褚沅瑾心中暗道。
喉结处的湿热触感依旧烫人,伴随着又娇又软的嗔怪声一齐灼烧男人感官,他身体比五官绷得更紧,只怕一个不慎便身陷囹圄,再难脱身。
可褚沅瑾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她柔软的小手顺着男人颈侧上移,攀至耳后后细细摩挲,男人眼睫一颤,扼住了她纤细皓腕扣在腰侧,沉声道:“请公主自重!”
“自重?”褚沅瑾倏然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动人,撩人心弦,“所谓自重,便是以己为重!”
说着猝不及防间便起脚尖吻了上去,沈长空避之不及,两唇相触之时脑中轰然炸开,将她纤细皓腕扼出了鲜红指痕。
极力压制出的沉稳之色一瞬崩塌,唇上的绵软紧压着他,细细啃咬,企图撬开他齿关。
男人眸色愈发暗沉,在她按在胸膛的小手伸进肃穆矜贵的暗紫官袍衣领并柔柔往里探时,男人浑身猛然一紧,提着人后脖颈将她按进了怀里。
褚沅瑾小脸紧贴着他炙热滚烫的胸膛,剧烈跳动的心脏就在耳边,她一张小脸被捂得通红,胡乱在他胸口蹭着毛茸茸的脑袋撒娇道:“你怎么不张嘴呀……”
沈长空额角猛地跳了跳,太阳穴生疼,想将她的嘴狠狠堵上,再说不出这般撩人惹火的话。
“子钦……”她柔声唤他。
一声不理,她便嗓音更柔,再叫第二声、第三声……
“子钦?”
“子钦子钦!”
边叫边挣脱他对手腕的桎梏,紧紧环上他颈项,双腿灵活地攀上男人劲瘦的腰身,纤细娇柔的美人整个挂在了他身上。
与他四目相对,毫不遮掩地递送着眼中秋波,诉说情意。
男人吐息已然紊乱,双手稳稳托着挂在身上的女子,以防她不慎掉下来。
察觉到他的回抱,褚沅瑾更是粘人得厉害,额头抵着他额头,用鲜妍的红唇偏过去轻轻蹭他脸颊。
随着酥酥痒痒的触感落下,男人冷白的面颊已被蹭上了薄薄一层口脂,更是欲得让人心念又起。
褚沅瑾笑得咯咯的,胸口都细细颤了起来。
他是真的不经撩。
只是这般贴了贴还未深吻便动情成这样,往后可怎么办?
也罢,她心道,反正有一就有二,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