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帆苦笑一下:“对不起流苏,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弱女子。”
流苏哭了出来,她知道萧将军的所言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告诉了王子,王子根本承受不起失去将军的痛苦。她怎麽想都想不通好好的怎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将军脸上平静无波,让她下去,她踟蹰著不肯走,还望著那个破碎成几片的茶杯和洒落在地上的药汁。
“收拾走吧,我不会再喝这药了。”既然自己根本下不了决心,既然老天也让人撞破了他的计划,那这个孩子便留著吧。
大哥一直想要有孩子能够继承萧家,只要自己的行踪不败露,能够安全地逃回家里,大哥一定找得到办法安顿他的孩子,给它最好的照顾──即使他们的父亲是和大耽水火不容的火鹤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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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燃最近正在部署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听大耽的探子传回来,将军家所效忠的太子在四个月前已经被废,而太子显然不甘心成为一个被废的储君,他的人正在积极地跟自己联络,希望火鹤可以出借他一些兵力助他重新夺位。
作为交换,他也开出一些让耶律燃心动的条件,其中之一,便是可以租借边境的地方给火鹤以解得火鹤冬季水草枯竭的燃眉之急。
这对他而言自然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说这是为了松城七州的肥美水草,仅仅是为了将军的家族,他也义不容辞地打算出兵帮助大耽的太子。只是,这件事还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做,一来他要防著他的父汗借机真的侵吞了大耽的土地,即使他一直以此诱惑他的父汗将他二哥手中的兵权全部释放给他,他也没打算真正地做出那样的事──他的将军那麽热爱自己的国家,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然後拔出自己的剑和他刀剑相向。
耶律燃觉得自己在这复杂的政治漩涡之中不得不辛苦地孤军奋战,不能告诉将军,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一两国结盟为诱饵引诱了他来到自己的国家,却无法向他承认自己的父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念头。而自己却在汗位还有他的大哥四弟觊觎的情况下只能虚与委蛇,表现出他父汗喜欢的野心勃勃的模样,才能最大的取得他父汗的信任。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耶律燃现在才算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每次和将军说谎他都不好受,只能安慰著自己等他大权在握,等他父汗退位给他,他再向将军解释他的苦衷,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又如何不会理解他的处境?
现在有了太子求救的契机,耶律燃觉得自己在这片苦闷的漩涡里突然找到了光芒,如果自己为了将军家所支持的太子立下汗马功劳,再把这件功劳告诉将军,是不是就是他们中原人所说的将功折罪?那样将军是否可以原谅他当时不择手段把他骗来火鹤的卑鄙行为?
好吧,他承认自己真的很卑鄙,但是他根本就无法做到和萧凌帆分开,特别是当他看到他的将军为了给他报仇所做的一切。
已经无法放下他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愿意。耶律燃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那麽爱他,而且一天比一天更爱。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一系列赤裸裸的权利和政治的对阵中,耶律燃从没有想过把萧凌帆扯进来。他所忠诚的太子,自己会派遣狄家兄弟领兵伪装成中原人的模样扩充进太子的队伍。他想要的和平,自己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说服他的父汗放弃战争,但是父汗对他深信不疑,待他退位,这汗位十有八九是自己的,何愁不能给他的将军和平和安定?
王子主意已定,部署狄家兄弟择日启程秘密前往太子的封地,他已经给了太子足够多的诚意,想要的,不过只是他们的一个将军罢了,料想无论将军会不会原谅他的隐瞒,太子总是会送他一个顺水人情,不会把他的将军再要了回去,这样,自己的後半生可是了无生趣,生无可恋了。
耶律燃找到了解决他心虚的办法,心情难得不错,却没想到他的爱人正在精心编织著张逃离他的大网,并且离收网的日子越来越近,只等著给他致命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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