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又崩裂了。”段清朗咒骂了一句,爬起身来从床底下取出金疮药,在脸色煞白的萧凌孤面前脱掉上衣,露出他精壮的上身,小腹处果然有一圈纱布缠绕著,右腹处的纱布上都浸染著血迹。
把纱布取下,那到伤口像是剑留下的,足有七八寸长,模样狰狞又可怖。撒上金疮药,等到伤口不再流血段清朗才重新包扎上了干净的纱布,又套上衣裳,轻轻道:“这床被子给太傅大人弄脏了,等我伤好了,会帮你洗干净的。”
☆、(10鲜币)22
“哪里来的。”即使控制著自己,萧凌孤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著:“我问你哪里来的!”
“太傅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你说哪来的?还不是心疼你,帮你把事情都解决了嘛?本来想默默地做好事不留名的,你倒是大胆,还来掀我被子,怎麽,迫不及待地往我怀抱里钻?那恐怕太傅大人得等到我伤好了,现在有心无力啊。”
他到此时此刻还有脸说这种调戏他的话!萧凌孤心里翻江倒海,火烧火燎。想骂他不知轻重的胡闹,看著他的伤口又心里发涩,嘴唇哆嗦半天,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猜到他可能去劫狱,和知道他真的去劫狱,还是为了自己酒後的那几句话,这种滋味把萧凌孤折磨得心脏钝痛,像是被最酸涩的青柠汁液递进了心口一般难受。冒著生命危险去劫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怪不得,怪不得他昨夜不肯留在房里,肯定是怕被自己发现。
“人现在在哪里?”
“我办事,太傅大人就放心吧。反正不会落到朝廷手里,昨夜要不是为了把他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还能让太傅大人为了等我辗转反侧一晚上?”坐在床上,对著萧凌孤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过去,过去做什麽……”
“我都为你受伤了,让你离我近点,我说话不用费那麽多力气。”真不是他想挟恩自重,只是看这太傅大人的别扭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
哎,本来想得好好的,做个无名英雄,可他自觉主动地往自己身上撞,可就怪不得他了。
萧凌孤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到他边上,口气里虽然不愿意,却是忍不住关心他,连说话的腔调都软和下来不少:“你的伤口就这样草率包扎不行,怕是一会又要崩裂,我请萧大夫过来帮你看看吧。”
“请人看,你怎麽跟人解释我的伤?还有,你连我是谁都不能给人介绍吧?”
“他不是会多嘴的人。”知道萧哲一旦见到一个男人在他房里,再联系到上回自己问他讨要那种药物,凭他的聪明,定然会猜到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种尊严尽失的秘密被人知道的恐惧此刻却不是萧凌孤最担心的,看男人一贯精神奕奕的模样,眼下却是连唇色都有些苍白,萧凌孤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心脏发紧,一抽一抽地难受著,咬了咬唇,坚持道:“我还是去找萧哲,你且等著。”说罢,转身要走,胳膊却被段清朗牢牢拉住:
“都让你别去了!你男人还死不了!”
他一大声,萧凌孤就胆战心惊,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为什麽在这个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面前变得这般小,身子好像记住了他发起狠来带给自己的痛苦似的,僵直地站在一边,不敢动弹了。
段清朗吓唬完了他,看太傅大人当真不敢动了的模样,心情大好,连伤口的疼痛都不明显了。
真是的,吃硬不吃软,非得逼著自己对他大嗓门才会乖乖的吗?
“被喽喽伤了,你当我很有面子?传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了。太傅大人不用自责内疚,这事起因虽说是你,但那也是我自己愿意才出的手,举手之劳罢了。你感谢我,就以後对我好一些,别老对我板著一张脸。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说死不了,就是死不了。你不介意的话,就出去吧,我休息一日就恢复了。”
“可,可是……”他那麽正正经经地跟自己讲话,没有语带调戏,也没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种交流方式是萧凌孤一直希望的,但听他语气冷漠地说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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