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简拧眉,一字一句道:“陆文是喜欢男生,你口口声声一口一个基佬叫他,就因为他的性取向,歪曲他整个人,他不是个异类,他有生命有思想有选择的权利,就因为他和你不一样,就剥夺他喜欢人的权力?”
俞简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完全不似平时那个沉默寡言,安安静静的样子。
迟言蹲在地上,仰视着俞简。
俞简迎着光,锋利的光线滑过他的轮廓,化成一片和谐柔和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瞳孔饱含严肃和专注。
迟言听到俞简说吴天纵歪曲陆文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小朋友真是认真得可爱,这份可爱带着常人没有的善良。
普通人会把吴天纵看成一条疯狗,疯狗只会咬人,不会听人说话。
但俞简始终是保留了最深处的那份善良,觉得对于根深蒂固的不正确思想,是可以去感化的。
迟言以前始终不屑于这种想法,但是在看到俞简一张一合的嘴唇之后,开始觉得,这样其实挺不错的。
俞简就像一只小小的小鱼,用尽力气去撞海底的暗色岩石。
虽然岩石并没有动,但不代表徒劳无功。
至少每一次撞击,都能在迟言心里荡起轻微的涟漪,让他意识到其实世界上还是有这么纯净的一样生物。
叫俞简。
迟言站起身,挡住吴天纵除了害怕没有其他情绪的目光,走到俞简面前,扼住他的手腕,拉起他往前走:“他知道错了,走吧。”说完回头,眯起眼警告的看了一眼吴天纵。
吴天纵吓得变了脸色:“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我明天就去给他道歉,澄清!”
俞简歪了下身子,走近吴天纵面前站定,严肃认真道:“他得艾滋病的谣言,是你污蔑的,你要澄清,他以后心理上落下什么病根,你要负责。”
这一大一小两个神站在他面前,吴天纵哪儿还敢不从,恨不得痛哭流涕,就差给他俩磕头下跪了:“负责负责负责,我都负责!”
迟言站在俞简后面,听到俞简说完,扬起嘴角。
落下病根要负责?
那俞简撩了自己这么久,撩得自己落一身病,又该负多少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