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简撇了一眼他手上的针管,语气没有起伏:“这句话不该我问你?”
男人嘿哟,大声道:“书都读哪儿去了?连声爸都不知道叫?”
俞简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拉了把凳子坐下:“什么时候住院的,医生怎么说?”
俞大封靠着墙,抓起一把瓜子磕得很响,浑然不像一个病人:“你期末考得怎么样,倒数第几啊,哦对了,你不是放寒假了嘛,我在你陈叔那边给你找了个活儿,工地上的,一天赚两百呢,你考完试就去。”
他突然停下来,“tui”了一声,吐出瓜子壳,浑圆的眼珠子上下骨碌碌滚动,盯着俞简:“不是,你怎么瘦了?”
俞简抬起眼皮,心里带着一丝自己不愿承认的期待,答道:“没事,就是有些过敏。”
他和迟言呆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多得多,因为过敏的原因,身体上会有一些不舒服,疼起来相当影响食欲,会瘦也是正常的。
俞大封两条眉毛搅到一起:“不是,过敏就过敏,干嘛瘦了啊,这瘦了抗砖扛得起嘛……”
俞简削苹果的手一顿。
来之前他给自己说,这人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尽着原主的义务来看一下。
他一直觉得这点确实是事实。
这人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打电话,不联系,对于他来讲都没有什么,在他心里泛不起一点涟漪。
直到俞大封刚才漫不经心的两句话,让他发觉,其实自己是有一点在意的。
至少说到‘扛砖’两个字的时候,俞简心里的抽痛不似作假。
俞简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桌上,淡淡抽出一张纸巾把刀擦干净:“我不去。”
俞大封又“tui”了一声:“你不去,你不去哪儿来的钱上学,你不去你就别上了。”
说完使劲按了按墙上的铃,骂骂咧咧道:“把这针管给我拔了,尽坑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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