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季晗缓了缓又道:“窦灵国与我们大陈国国制不同,他们每隔十年王侯之间便会更换一次封地,而那位二皇子几年前的封地就正包括临近东境的冕、英两城,而那两城的将领,据在下所知私底下同那位二殿下似乎还有些关系,虽说此事不能肯定能成,但想必在此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只要大人肯助那位二殿下得到稍许的喘息之机,那位殿下不是那等忠义死节之辈,即使是此举可能会向他国贡献两城,他定也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只要他答应了,那应该如何也能想到些法子的。”

说完一室寂静。

长业在脑中理了理,大概明白了季先生的意思,他再看向自家大人,就见人一脸的赞许认同,想必大人脑中想法定与季先生的应该不谋而合,长业觉着在这两人之间,他的脑子好像不太够用。

外间长风咳嗽了一声,不知为何,长业觉着某人的应该更不够用,一时心情就平静下来了。

赵侍新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笑道:“果然不愧是季先生。”又接着道:“季先生足不出户却能分析的如此透彻,还能如此快的就拿出对策。”

说着,赵侍新又道:“对了,之前边京军对换,萧秦昭采用的呈荐名单,也辛苦季先生了。”

季晗又揖了一礼道:“不敢当,呈荐名单中不少人都是大人暗中早就培养的,季晗只是拟了个名而已,而此次也多亏大人放权能让在下从大人遍布各地的情报网中查阅消息,方才这法子,想必大人心中也了然,季晗不过是献丑了。”

赵侍新见他谦虚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道:“不管怎样,那不如与那位二殿下密约一事就劳烦季先生跑一趟吧。”

“若是他能想办法得到临近东境这两城的兵防布图、后勤补给等一应细节,你就告诉他,我可以助他解决当前至危之局,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他即使得到了那些东西也无力调兵到这头来攻冕、英二城,所以只能由我们代劳了,以此牵制窦灵国的围剿军力,他才能还有一线生机。”

季晗道:“却是如此。”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该给这位新任国主送一封国书去,若他肯就此归还我国尊贵的长公主,或许季先生就不必跑这一趟了,毕竟即使作为一国之主,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自己说了算的,即使不成,让那位新任国主国中的老臣们给他些压力想来也不错。”

长业本以为大人会立即拿出一枚代表身份的令牌交与季先生,因为毕竟季先生其实并无官职,只是大人手下的一个幕僚而已,没想大人却又说了这一句。

原来此次若是那位窦灵国国主不答应将萧秦昭……不,应该主要是长公主殿下送回来,那么接下来,大人便会只以大陈国唯一的长公主殿下被窦灵国国主挟持,以夺回吾国长公主殿下,以正国威之名兵临窦灵国城下。

赵侍新说完那句才拿出了一面代表大陈国使者身份的令牌,让长业接过递给季晗后才又对人道:“季先生,若窦灵国如我们所料拒绝了国书中的提议,那么此次就由你亲去与那位二殿下密约,除了我方才所说,其余细节你做主,我会派五影中的二人与你随行,确保万无一失。”

季晗收了令牌,再次郑重的屈身道:“季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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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国的国书送到谢玉京手上当日,即使谢玉京第一反应是想遮掩过去,但宫中不少老臣却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举朝震惊,各种陈词的奏折加急的递进了窦灵国这位新任国主的龙案上。

谢玉京刚接到国书后也是惊诧不已,赵侍新……那人竟是如此早便已发现他的掉包之计了?

此次国书中是让他还人。

在国书中,赵侍新借口他们大陈国中长公主殿下秘密出游到窦灵国时,被他们窦灵国给软禁在了宫中,他们虽不知窦灵国想以公主为挟要求大陈国做什么,但他们只知定要迎回自己的公主殿下,让谢玉京交出人来。

谢玉京清楚,赵侍新自不会将有关萧秦昭的事写上去,毕竟在外人看来,大陈国的这位陛下可是自行退位当和尚去了的。

而且萧秦昭是死是活,这男人恐怕也是不太在意的。

但这男人却又在国书上加了一句他们公主殿下身边的人也得一道送回,暗语便还是将萧秦昭也要送回去,不过谢玉京却知这大概也是为了他宫里的某个女人吧。

将国书和呈上的奏折压了几日,谢玉京这两天去见萧辰意时也没对她透露分毫,但这一日,朝中老臣们却再忍不了了,谁能想到他们这位德行跳脱的新任国主会将人家大陈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给软禁在了他们宫中啊?!

这……怎会突然发生如此荒唐的事!

他们窦灵国怎会无端挟持大陈国的公主来要挟什么?他们知晓大陈国如此说是为了保那位公主殿下的名节。

但他们国主恐怕却是真对人家有意……

但就算他们国主对人家有意,那也该正大光明以国礼相聘,缔结婚约,怎可如此莽撞行事,软禁人家一国公主?

而且现在看人家大陈国的意思,这婚约如今是想求,人家定也不会同意了。

第98章 98

这日朝会上,谢玉京便怎么也压不住苦口婆心“劝诫”他的一干众臣们,整个大殿上气氛十分的不妙。

殿门即使紧闭着,侯在门外的宫人侍卫们也能听见内里不时传来激烈的呵斥与辩驳声。

殿内,众朝臣与他们认为在此次鲁莽之事上十分固执己见的国主正互相的僵持着,天子阶下站在百官之首的两位蓄着一长一短胡子,胡须皆白的三朝元老,左相与右相的胸膛正微微起伏,在好生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而那位蓄着长胡子,面容方阔的左相等情绪平静下来后,视线却不自主注意了一番殿门外,眸中有丝暗芒滑过。

此时殿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诫,殿中人,尤其是谢玉京,此时却不知,在殿外已不知何时站了个正默不作声听着殿内动静的女子。

殿外的侍卫公公皆因有人提前打过招呼而没阻拦女子分毫,所以谢玉京如何也想不到,此时站在殿外的女人正是被朝中某位有权势的大臣刻意安排引来,而他却一直都想向其隐瞒消息的女人。

殿中传来话声,只听左相醇厚的声音又道:“国主,你怎可如此的一意孤行,你擅自软禁别国公主已属德行有误,没走漏消息还好说,但如今人家大陈国已送了国书来,便就该将人给安全无虞的送回去才是,怎还可不允?”

老臣的声音缓了缓,又道:“若是不允,国主就不担心大陈国以兵来犯?我国近些年与大陈国虽没什么往来,但各境边防还算得上是和和气气,所以人家才会先送封国书来,想来也是并不愿与我国轻易相犯。”

龙椅上,谢玉京冷笑了笑,赵侍新可不是不想相犯,他就是故意不想让他舒坦。

谢玉京便道:“左相,朕已同大家说过了,大陈国中的那位长公主殿下此时还在他们宫里好生的待着呢,朕又怎会软禁了他国公主?”

左相眼神一深,他道:“那璃月楼里,国主不久前如此隐秘带回来的姑娘又是谁呢?”

谢玉京微怒,想到左相定已派人暗中查探过了,他道:“左相,莫不是我这做国主的看上一位姑娘带回宫里来还需得向你左相一一的交代清楚?”

右相见情形不对,他看一眼左相在两人之间软和劝道:“国主,您该知道左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陈国毕竟地广物博,势力又强劲,我们窦灵国确实不宜与之为敌……”

谢玉京道:“那又怎样,我们窦灵国虽确实不如大陈国国土广阔,但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若是随随便便以这样一个虚假的名头便想挑起争端,我们又何须畏惧?!”

“但是国主,大陈国送来的画像上那位殿下确实与国主安置于璃月楼中的女子长相完全的一致,并且明确说了就是要国主归还画像上的此女,国主何不……”

右相已到璃月楼内暗中见过那女子一面,他发现竟与之前在二殿下府中见过的一位女幕僚十分的相似,但仔细瞧却还是有一些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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