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冻僵的腿传来一阵阵麻意,让她清醒过来。
结果就听到粱文述这一番低语自白。
干脆还是装睡好了。
粱文述继续说着:“以前我是厌恶你,你总爱缠着我,我也不喜欢这门婚约。”
“也许是你察觉到了我对你的厌恶,所以现在你就躲着我是吗?”
“阿嚏。”关沐雪被飘扬起来的头发挠了挠了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迟钝得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你...你继续。”
装睡可真是个技术活。
陡然被打断的粱文述愣住。
四目对望之后,不自然得移开了目光。
分明捕捉到她眼里的促狭之意,粱文述赌气一般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看人笑话有趣么?”
“你...不是也看过...我的笑话吗,打...平咯。”关沐雪说。
当初她被村民们背后群起攻之的时候,他还佯装无意逗她呢。
粱文述伸出手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拉,只是问:“有感觉暖和一些吗?”
关沐雪点点头,声音有些哑:“那我再睡一会。”
“好。”他又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热的迹象。
“我...要是睡着了,你就...可以回去了,我娘会...会守着我的。”她轻轻说着。
就在关沐雪感觉自己完全要陷入睡眠的时候,听见粱文述轻不可闻的声音:“我现在不讨厌你。”
所以不必躲着我。
窗外皎皎月色,不知屋内人心事。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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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沐雪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胸腔有些异样的感受。
等到她完全适应白昼的光亮之时,就见到粱文述坐在她窗前的凳子上,趴着睡着了。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深陷的狭长的眼廓,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嘴唇,像是一幅画。
而他的左手正死死地握住关沐雪的右手。
关沐雪不得已轻轻挪动着,想要不动声色得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
而在她的手抽离他手心的一瞬间,粱文述醒了过来,一双迷离的丹凤眼盯着她。
惊喜得问:“感觉好一些了吗?”
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喑哑,近乎失声,他轻轻拍着胸口。
“我好啦,已经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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