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述狐疑得看了她一眼,手里握着茶杯把玩着,眉宇间透着一丝淡漠。
符珍惊道:“我说丫头哟,说什么傻话呢!”
“你尚未婚嫁先被退了婚,这传出去多难听啊,再不会有媒婆上来说亲的。”
更何况她还是被陵州太守梁家退了婚,更没有人敢娶她了。
道理她都懂,但她也不在乎。
“那沐雪就不嫁人了,就在家里孝敬娘亲不好吗?”她无所谓道。
符珍又气又笑,揉了揉关沐雪的头:“别说傻话了,我的姑娘哟。”
“梁少爷,我家沐雪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退婚的。”符珍据理力争。
“符婶子,文述哥绝对没有说沐雪姑娘不好的意思,只是这门亲事委实草率了一些。”宋雨娥说。
符珍还要再辩,却听见梁文述淡淡开口。
“她与我,不太相配。”
为什么有人就是可以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这么讨打的话呢。
关沐雪郁结,即使她知道此刻他对自己的不满全是因为原身。
一向护犊的符珍听了这话,跳起身来。
一把扯过桌案上的退婚书,撕了个粉碎。
梁文述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却没有出声。
符珍咬牙切齿:“怎么说沐雪她爹曾经救过梁家两次,她爹去得早,你们就想来欺辱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门儿!”
“枉你也是读了几年圣贤书的人,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你不懂得吗?”
“君子重信守诺这个道理总该懂得?”
“这亲事两家早已说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是拿再多的退婚书来也不做数!有本事你就将梁太守请来,我倒要问问他!当初我夫君救他于水火,救大夫人一命,这恩情到底是怎么还的!”
符珍嗓门高亮,在里间的关高逸终于听到了动静,慌慌张张走过来。
听着符珍的数落,也是替自家小妹愤愤不平了起来,跟着符珍一起给关沐雪讨公道。
眼见着梁文述一声不吭,脸色却越发阴沉,关沐雪出声制止。
“娘,大哥,好了,不说了,不退也行,犯不着动气。”
“到底人家在我们家耽搁了这么些时候,不如让他们二人回家吧,我也想清净清净。”
符珍冷笑出声,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
却又把关沐雪拉到一边,说:“女儿你跟着他们一路去,我看那宋雨娥指不定又在路上给梁少爷吹耳旁风,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要我说,就是她从中作梗,才让梁少爷有了悔婚之意,你可得好好防一防!”
关沐雪哭笑不得,胡乱点头应付着。
偏偏天公作美,几声雷鸣过后,竟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
符珍笑上眉梢,拿出家里的油纸伞,一边把关沐雪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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