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是陆清楠诈曹鸩明的,他想看看曹鸩明是不是真有什么把柄在秦燃手里,才会这个样子。
果然,曹鸩明斟酌之后回答:“好吧。”
陆清楠并不意外:“秦燃之前为什么动手,洪飞逸说什么了,秦燃那么生气。”
曹鸩明似乎有些不好开口,陆清楠:“没事,你说,我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有心理准备。”
曹鸩明在心里琢磨了下措辞,最终放弃。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决定原汁原味的还原,“洪飞逸说你一个卖pg的,真以为傍了个有钱的,能飞到天上去,被人[哔——]烂了的货,还能今天勾一个,明天搭一个,不愧是小三的儿子,狐媚人的本事倒是厉害。”
陆清楠的五指攥拳,绕是有心理准备,提到徐安璐……掌心里布满一道道掐痕。
“然后秦燃上前制止了吗?”陆清楠问。
曹鸩明:“其实没有,秦燃对洪飞逸说,你一个连小三儿子都争不过的人,眼看着自己的东西被继母、弟弟全都夺走,得过且过的本事才是真的厉害。”
秦燃能和别人互怼,陆清楠挺意外。曹鸩明怕陆清楠听不懂,特意解释,“洪飞逸平时在我们面前说别人惯了,秦燃是路过的,正巧听到,回了洪飞逸一句。”
陆清楠理解,结合自己在宿舍听到别人对洪飞逸的议论,推断出洪飞逸的后妈恐怕是在洪飞逸的亲妈意外去世后,小三上位。“所以洪飞逸被秦燃刺激到了,上前揪了秦燃的领子?”
曹鸩明:“是。”
“秦燃打得狠吗?”
“挺狠的,不过比当年……” 曹鸩明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及时收住,“其实我挺纳闷,为什么没留下伤痕。”
陆清楠紧紧的盯着曹鸩明的表情,猜测到曹鸩明掩盖的是什么事。
“都打他们哪儿了?”
曹鸩明指了几个地方,陆清楠以前经常打架,知道这些地方极疼,又不显。
“哦,还踹了屁股、和……那个地儿。”
曹鸩明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陆清楠仿佛能想到秦燃动手的时候有多狠。
心里的火,慢慢平息。
“那洪飞逸在连长办公室怎么不说?”
曹鸩明:“洪飞逸和他这几个发小都好面子。”
陆清楠:“哦,和你以前一样?”
曹鸩明一脸吃了黄连的表情,“是。”
陆清楠基本确认洪飞逸是知道他的身世才为难他的,不过就因为洪飞逸自己的家庭是被继母和弟弟破坏的,针对起他来就这么不遗余力?
五岁、富二代、厌恶他的出身,陆清楠想到一个人。他问曹鸩明:“你认识陆彦弘吗?”
曹鸩明惊讶,“陆彦弘?永达地产的大公子?那种级别的我哪儿接触的到。”
陆清楠知道富二代分等级,“大公子?陆海荣还有其他……儿子?”
曹鸩明:“有啊,说是外面有四五个私生子呢,不过都让陆夫人压着没进门。”
陆清楠很久很久没有关注过陆家了,小时候是没有好的回忆,大了是太过愤怒,他知道陆家有多富有,百强企业,陆清楠倒不是为了陆家的财产,主要是他身上也流淌了一半陆家的血,凭什么陆海荣可以当无事发生,连最基本的生活费,都从未支付一分。
青春期的少年是叛逆的,有一次他和徐安璐吵架,陆清楠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徐安璐:“当年妈妈把你带走的时候说过,我们今后不再和陆家有任何关系。”
陆清楠:“可是法律上……”
徐安璐:“楠楠,别说了,你就当妈妈不想再面对吧。”
也是从那一次,陆清楠知道了徐安璐的感情生活有多坎坷,如果不是为了给徐安璐治病筹钱,他绝对不会再出现在陆家门前。
当年他妈妈从小县城跟随省舞蹈团到大城市打拼,机缘巧合认识了同在沪城闯荡的周景明,两个人互相鼓励,很快坠入爱河,婚后,他们有了一个儿子,但是小夫妇都要上班,周景明便接了家里的老人帮忙带孩子。
矛盾是在一天天的摩擦中产生的,周景明很有上进心,为了给妻子孩子更好的生活,拼了命的工作、加班、不分昼夜。徐安璐白天练舞、演出,晚上回家还要照顾孩子,没有休息日,永远的连轴转。周景明的母亲观念传统,她挑剔徐安璐每天化妆、打扮的花枝招展,不顾家、不会做饭,经常给徐安璐脸色看。
婆媳俩的不和周景明并不知晓,他不懂徐安璐的苦,回到家的时候,只说他也很累,让徐安璐忍耐。
会好的会好的,每一次都是这么说,那一天是徐安璐的生日,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但是周景明告诉她:安璐,那个是我妈,有什么事,你让让她,多担待担待。
这句话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劳累、没有自我、委屈无处发泄。徐安璐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要不然不会不顾父母的反对,一个女生从县城跑出来。她提了离婚,周景明挽留,徐安璐妥协过一次、两次,可是她的婆婆更加变本加厉,认为她不能没有周景明,不会离开。
徐安璐最后算是净身出户,本来他们也没多少资产,房子是租的,剩下的,当是儿子的抚养费。徐安璐没有要周恩宇的抚养权,婆婆不给,而且她确实没有单独抚养孩子的能力。